偌大一間臥室,留下安子宜悽悽慘慘撿回一條性命,懸崖處,絕地逢生。
葉婉珍就在一門之隔外面的走廊上哭訴,講不知是洪義的某某,要她今晚玩‘擊鼓傳花’。
第一個要伺候的,就是佔尼虎。
她哭的好可憐,斷斷續續語不成調:“阿英,佔尼虎不是你朋友嗎?怎麼能這樣?出來混義字當頭,難道他不懂朋友妻不可欺。”
忍住強烈頭暈,扶著腰身坐起來找衣服的安子宜都要笑出聲。
妻?
葉小姐難道真不懂誰才是蔣太?
葉婉珍深夜闖蔣宅,哭得比她一個遭遇婚內強暴未遂的‘黃臉婆’還要悲痛。
蔣申英也驚覺上當,難道是這幫古惑仔玩聲東擊西?邊敘放話中意學生妹,他憤而離場回來,原來葉婉珍才是他們目標。
混到影帝又怎樣,坐擁全港女影迷又怎樣,扛起票房又怎樣。
照樣要乖乖跟佔尼虎分利,照樣,沒人肯讓他上桌。
他擦掉葉婉珍的眼淚,問:“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葉婉珍搖搖頭:“不知什麼情況,忽然間有人喊荃灣一間酒吧被砸,他們顧不上我,全都怒氣衝衝離開。”
“還好一位小弟看到我,載我到這裡。蔣生,我都在想,也許你有一呼百應的氣魄。”
蔣申英一時間自信心爆棚,任務一定是有洪義小弟仰慕他人品,暗中相助。
兩個人都沉浸在‘蔣生好犀利’的妄想中,完全沒想過,尊嚴都被人踐踏成玻璃渣。
自然就無人注意這間別墅正經的女主人,頂著高高腫起的一大半臉,穿男人白色襯衫,午夜幽靈般輕言細語,講:“勞駕,借過。”
這傷要消腫,顯然半晚上的時間並不夠。
因為疼痛,這一巴掌影響呼吸和咬合,她並不能安睡。
一樓小屋中睜眼到天亮,滿心都是恨,為何這一世她要投生成女人。
還沒開始做事,性別已成弱勢。
這間屋朝北,上午便無法透過太陽光影判斷時間。
迷迷濛濛不知幾時,將睡未睡,忽而驚醒,盯住她窗外正在‘爬牆’的人猿泰山:“邊敘?你真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