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你想說什麼。”
“沒有呀。”白珩吐了下舌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鬱沐好像要和別的朋友一起去吃晚飯。”
“他沒遮沒掩。”丹楓道。
“嗯嗯。”白珩敷衍地點頭,往下一瞟,龍尊藏在身後的尾巴僵立著垂下,毫無生氣。
屋裡傳來衣櫃開啟又合上的聲音,沒讓眾人等太久,鬱沐換了套常服出來,剪裁恰好的著裝款式新穎,巧妙地放大了他的沉靜和秀氣,令人眼前一亮。
白珩笑嘻嘻道:“穿這麼好看,你要出去約會嗎?”
“我只是出門吃飯。”
“不帶我們嗎?”白珩問。
“為什麼要帶你們?”鬱沐疑惑道:“自己出去解決。”
“好吧,你什麼時候回來?”白珩又問,“難道要留宿朋友家嗎?”
鬱沐估算了一下時間,玉兆中羽偕說自己有預定座位,吃一頓飯,估計不會很久,“半夜前會回。”
“那我們在家等你,廚房可以用嗎?”
“可以,除了藥櫃不能亂動,其他都沒問題。”
鏡流指了指身旁飄在水牢裡的兆青,“這只歲陽怎麼辦,要送給十王司嗎?”
鬱沐一拍腦袋,鏡流不提,他差點忘了:“你們把它放了吧,它姑且算是你們的室友。”
“室友?”鏡流顯然有點驚訝。
兆青一下抖起精神,誰成想它歲陽有一天能和雲上五驍做室友,盡管聲音被水牢阻隔,囂張和得意還是透過彎曲的眼睛溢了出來。
它飛快搖著尾巴,伸出舌頭,肆無忌憚地略略每一個人。
急著出門,鬱沐簡短叮囑:
“說來話長,之後再解釋,總之,它的房間是臥室天花板的蓮花燈,沒事不要去打擾它,當然,如果它手賤或者嘴賤的話,可以在不殺掉的前提下略施小戒。”
兆青表情一僵,與此同時,一道雲水兇悍地纏住它的舌頭,一勒。
兆青嗚哇一聲,發出了極其悽慘的嚎叫,好在水牢靜音,一點動靜都沒發出。
“這樣算嘴賤嗎?”丹楓一鬆手指,停止了肆虐的雲水。
“算。”鬱沐一笑。
兆青流出了兩行寬面條般的淚。
鬱沐並不怕兆青在雲上五驍的面前瞎說什麼,它體內有建木的種子,在它動念頭的一瞬間,就會被直接吞噬。
既然不好解釋這只歲陽的來歷,幹脆就光明正大的留在家裡好了,反正景元最近忙於公務,不會有時間來追究。
“你是要我們和一隻歲陽同住一個屋簷下?”刃問。
“對。”鬱沐一敲門板,理直氣壯,“通緝犯都裝下了,歲陽怎麼裝不得?”
“這個,還真是無法反駁。”白珩遲疑,“所以,它其實不是盤踞在你家伺機偷襲?”
“應該是看見你們來了,嚇破膽了,第一反應是逃走。”鬱沐聳肩。
兆青拼命點頭。
白珩尷尬地笑了兩聲,記憶裡,她還沒少扯人家的尾巴呢……
不對。
她忽然心中一寒:歲陽非實體,她為什麼能抓住歲陽?
自從死而複生,她的身體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見白珩心不在焉,其他三人無人問話……
好吧,雖然丹楓時不時往他那裡瞥,一副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的神態,但鬱沐暫時不想和對方對話——他尚未理清自己的心情,又因先前的事有幾分芥蒂,不適合與人推心置腹。
他叮囑了幾句,便輕裝簡從地揣著口袋,離開家門,留四個人和一隻歲陽面面相覷。
兆青有了免死金牌,又合法化了房客身份,驕傲地伸出雙手搓搓,蔑視地睨著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