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憫已隨朝安帝學習朝政,日日需到禦書房同朝安帝一起批閱奏摺,準確來說,有林白序在一旁指導。
傅洄幾天觀察下來,楚樂憫日常就那麼幾件事,睜眼,更衣,漱洗,用膳,學習,偶爾出去走走也絕對不出方圓兩百米。
毫無樂趣可言。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朝安帝下令搬師回京。
楚樂憫正欲上馬車被傅洄扯住手腕,“坐馬車有什麼意思,殿下,草民帶您騎馬快活去”。
話音落下,傅洄攬住楚樂憫的腰翻身上馬,輕笑,“殿下好輕啊”
楚樂憫心下一驚,撫了撫額頭,宮人急忙道,“殿下!傅洄放開!殿下怎可……”
“無事”,楚樂憫回過心神,“不用擔心”。
傅洄揚唇一笑,“殿下可要抓好繩索,駕!”
馬鞭揚起抽在馬背,馬匹奔騰,楚樂憫抓著套繩,開始的恐懼過後只餘下新奇。
肆意的跑吧,把一切喧囂都拋在腦後。
背後貼著傅洄堅實的胸膛,“殿下,草民在呢,不會讓殿下受傷的”。
楚樂憫慢慢放鬆下來,奇怪,他竟真的因為一句話而感到安心。
楚涼易騎著馬到馬車旁邊,“太傅,那是誰啊?膽子這麼大”。
“殿下帶回來的人,沒有官職”,林白序放下書,偏頭看了眼,見楚涼易眼中的躍躍欲試淡淡道,“若想比試一番,現在還可追上”。
楚涼易搖了搖頭,“想跟著太傅”。
兩人縱馬先到京都,傅洄翻身下馬,伸出手扶著楚樂憫,“殿下可感到盡興?”
楚樂憫垂下眼眸,“嗯”。
……
許是無事可做,傅洄時常會出宮,帶些小玩意給楚樂憫逗樂。
有時會安安靜靜待在楚樂憫身邊陪著太子殿下讀書。
時間一天天的過,傅洄身上的傷結的痂脫落。
這天,楚涼易自校場回宮,兩人對上幾招,楚涼易總落得下風,再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壓制後仍不服輸,“再來!”
林白序指點著楚樂憫的時政,落筆批註,“此人身手了的,殿下可想過此人去留?”
“故鄉不在此,留不住的”,楚樂憫笑的無奈,心裡有些空落,兩月下來,他早已習慣有這人在身邊。
眼下談及去留,有些……不捨。
晚間,楚樂憫溫習課業,傅洄便支著身子躺在臥榻上看少年拂袖。
楚樂憫輕聲開口,“你究竟,為何會從山崖墜落?”
楚樂憫低著頭,青絲自耳旁垂落。
傅洄起身,指腹蹭過他的臉頰,將垂落的幾縷發絲別到耳後,“功高蓋主,受人追殺。”
傅洄眼中劃過一抹苦意,唇角揚起,不知是自嘲還是什麼別的情緒。
“你……想過回去嗎?”
傅洄不答,走到窗邊看向天空高掛的圓月,“殿下,十五圓月節民間集會”
“明日,殿下可要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