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藥好像還在房間裡沒有拿過來……
算了,不重要,明天再吃也一樣。
龍乾渾渾噩噩地想到。
他曾經聽說過,有一些脆弱的apha在易感期時會抱著自己的oega不願撒手,為了留下對方,那些沒出息的apha甚至會落下淚來。
龍乾曾經對這些人嗤之以鼻,而現在……現在他的oega暫時不要他了。
……但也只是暫時而已。
他一邊這麼哄著自己,一邊閉上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陷入了睡眠。
明雪時給他開的這個房間在十樓走廊的盡頭,和蘭舒的房間有一定距離。
所以龍乾和那張照片之間的關聯感,在他清醒時暫時斷開了。
可如今,當他沉入夢境時,熟悉的黑暗卻如潮水般壓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龍乾竟隱約間聽到什麼人壓抑又痛苦的哭腔在他耳邊炸開:“老…老公……”
……?
……?!
apha驟然在夢中驚愕而憤怒地睜開“眼睛”,卻見不久前拒絕了他,口口聲聲說要打抑制劑的人,此刻居然正抱著那張照片,軟在桌子旁的地毯上啜泣!
那一瞬間的感覺不亞於五雷轟頂。
龍乾頭暈目眩地緩了良久,才憤怒至極地“看”到了旁邊散落一地的包裹,其中滑出的抑制劑甚至就在蘭舒腿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可那人卻根本沒有去撿那枚抑制劑的意思。
蘭舒就那麼硬生生捱著第二波情潮,難以剋制地擁著那張照片,似乎要把它揉碎在懷中一樣,低頭一遍又一遍地小聲喊道:“老公……”
那一聲聲熟悉的呼喊像是刀子一樣剜在龍乾心口。
自從兩人來到奧賽城後,蘭舒便再沒有把那張照片拿出來過。
龍乾以為,自己多多少少正在逐步取代那人在蘭舒心中的位置。
他還以為,在蘭舒心中,他至少有那麼一丁點的特殊。
可眼下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以為。
蘭舒沒有把那張照片拿出來,只是因為他的存在阻撓了他們的二人世界罷了。
如今,礙事的野狗終於被趕出了房間,蘭舒總算能抱著他的老公肆無忌憚地親熱了。
……!
……!!
指尖憤怒地劃破手心,鮮血滴在華貴的天鵝絨上。
沒了藥物的壓制,龍乾驟然從睡夢中蘇醒。
易感期的暴戾幾乎席捲了所有理智,他隨手披上浴衣,連腰帶都沒來得及系緊便直接沖出了房間。
他正處於apha最年輕強壯的年齡,此刻因為憤怒,充血的肌肉僨張到幾乎要把那件鬆垮的浴袍頂開。
積累了半年的妒忌終於在這一刻混雜著難以言喻的惡毒沖破枷鎖,徹底暴露在黑夜中。
自然界中的大部分雄性在爭奪伴侶時是會見血的。
閃電劃過夜幕,卻見那張英俊到極致的容顏,此刻卻在雨夜中帶著難掩的戾氣,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心驚。
而此時抱著照片,任由自己沉浸在情潮中的蘭舒還不知道,就是這樣一個宛如惡鬼般的apha,正冷著臉向他的房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