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躺在床上開始,那人手上就沒閑著,面上卻要聊正事:“巴納的那些廢物弱成那個樣子,明天肯定不堪一擊……就是不知道費倫斯如何了。”
蘭舒被他揉得好似又回到了當年相依為命的時候,一下子昏昏欲睡起來:“……嗯。”
明天是正兒八經的第一場比賽,耳邊人極力壓抑著興奮,不想讓自己顯得不穩重,但還是控制不住地喋喋不休著什麼。
蘭舒昏昏沉沉間都快睡著了,枕邊人一句話便把他炸醒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蘭舒勉強睜開眼:“……什麼?”
龍乾兇巴巴地擠在他臉上:“我說要我跟你打賭——!”
他懷裡的溫度實在太適合睡覺了,蘭舒強撐著敷衍他:“賭什麼?”
“賭明天誰是個人賽第一。”
蘭舒一頓,勉強清醒了幾分,有些想笑:“……你確定要跟我賭這個?”
他的語速很慢,透著股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漫不經心。
龍乾氣結,低頭惡狠狠地親他:“瞧不起我?我要是第一怎麼辦?”
蘭舒在那些吻的縫隙中好笑道:“你想如何……”
龍乾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聞言脫口而出:“我要是第一,你答應我一件事。”
不過說完他生怕蘭舒不答應,緊跟著找補道:“——不會違反你說的那些原則。”
蘭舒心下一軟,但在他的擠弄下又輕聲反問道:“那如果我是第一呢?”
龍乾似是沒想到這個答案,一下子卡了殼:“……你說怎麼辦。”
oega聞言靠在他懷中陷入了沉思。
原本熱鬧的夜晚一下子陷入了寂靜,龍乾不知為何微微一頓。
此刻的他一閉上眼,便能清楚地感覺到那張照片被埋在包裹中的黑暗感。
蘭舒口口聲聲深愛的亡夫遺像就放在一旁的包裹中,可他半點將那照片取出來的意思也沒有,反而靠在龍乾懷裡專注地思索著他的問題。
那一瞬間,好似蘭舒的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龍乾一人,好似他真的……對擁抱著自己的apha有那麼一絲喜歡。
龍乾一時間被那種錯覺迷了眼,看著懷中人有些說不出的怔愣。
然而蘭舒思索完畢後一句話便讓他回了神:“要是我贏了的話……你給我當一天小狗。”
對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神,龍乾猛地回神,當場氣急敗壞地把他往懷裡按:“你還敢提……!”
可他再生氣,除了又親又咬外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蘭舒忍著笑任由他親了半天,最終只一句話便制止了他:“你要是不答應,那我就不賭了。”
龍乾一下子便噤聲了。
蘭舒打了個哈欠,靠在他肩膀上:“答應嗎?”
龍乾半晌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答應。”
蘭舒勾了勾嘴角,揉了揉他的腦袋,閉上眼睛命令道:“乖,關燈睡覺。”
龍乾被他揉得一頓,半晌聽話地關上了燈。
夜色漸濃,窗外燈火微明。
擁著懷中人,龍乾心頭那股被人逗弄的憤懣緩緩平息下去,隨之浮現的是一股隱秘的竊喜。
白天時要他承認那股竊喜是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