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寡夫、遺孀、未亡人……
其實都一樣。
無論這些詞彙是貶低的,尊敬的,亦或者是自謙或憐憫的,都躲不過一種含義——它們都意味著這個oega曾經被佔有過,在另外一個不知名的apha身下臣服過。
龍乾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先前的震驚與不可思議在此刻消弭殆盡,某種陰暗的情緒難以遏制地開始在黑暗中滋生。
然而蘭舒對此一無所知。
發情期前的幾個夜晚總是漫長且難熬的。
綺麗到宛如月色的oega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絲綢睡衣,半閉著眼靠在枕褥之間,一邊咬著下唇,一邊緩緩收緊了手上的力度,將懷中微涼的照片摟得更緊實了一些。
一張照片當然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所以他抱的心安理得,就那麼在黑暗中,肆意宣洩著那些晦暗的情緒。
……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
在某些藝術創作中,實力強大的oega一定要偽裝成beta,有些甚至要偽裝成apha,以此來彰顯他們的強大,直到終局之時,他們才會和自己的身份和解。
在很多人眼中,蘭舒也應當是這種角色。
只可惜,事實和大部分人想象的背道而馳,他恐怕要讓很多厭惡apha並以他為榜樣的oega失望了。
他只是一個不願意在無關緊要的人面前表露太多,實則忠於自己本性的oega罷了。
蘭舒垂眸再一次吻住了懷中的照片,在心底毫無負擔地承認了自己的一切陰暗。
就像是一顆外觀看上去冷質端方的玉桃,內裡卻已經熟透到殷紅,散發著只有自己能聞到的頹靡香味。
oega在潮汐將至的情潮中喘息著,任由白日不曾洩露分毫的資訊素在屋內彌漫,充斥。
然而縱使資訊素已經濃鬱到了這種地步,眼下這種情況卻依舊並非真正的發情期,打抑制劑對這一階段的情潮根本不起作用。
當然,蘭舒也根本不想打抑制劑。
濫用抑制劑不僅會對腺體造成不可避免的損傷,長此以往甚至會影響壽命。
他可是曾答應過什麼人,從今往後要好好惜命的。
蘭舒裹緊了手中的照片,緩緩閉上了眼睛,微微發燙的肌膚在黑暗之中牢牢地貼在了冰冷的照片上。
很多沒有健身經驗的人並不知道,肌肉在放鬆下來時其實是柔軟的。
尤其是胸口的部分。
黑暗之中,oega放鬆下來的胸口被擠壓得幾乎變了形,隔著睡衣布料貼在相片之上。
臨近發情期的oega經不起任何多餘的刺激,所以睡衣布料特意選得薄如蟬翼,幾乎起不到任何隔絕作用。
對於龍乾而言,他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故而反應了整整十秒才意識到那幾乎要把自己溺斃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然後他的大腦便瞬間成了一片空白,所有的情緒和思考蕩然無存,只剩下白天時,身著軍裝,連釦子都不曾解開一粒的oega首席,仰面看著自己時說出的那句極盡嘲諷之意的話語——
“腎虛就回家補,學長這裡可沒有奶,不用哭著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