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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概整整半分鐘,可憐的美人終於被大發慈悲的apha放過了,只不過,他就好似當真在夢中懷上了小丈夫的孩子一樣……
可蘭舒本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情潮終於得到疏解的oega壓根看不到現實世界,他只知道夢中的海浪終於偃旗息鼓下來,連忙透氣般張開嘴唇,小口小口地喘息著。
睫毛上的東西被apha用手撚了下來,然後十分緩慢的,一點點地喂到了蘭舒嘴裡。
漂亮到極致的美人,在沉睡中無知無覺地張開嘴,乖巧地含住丈夫的手指,雙眸緊閉的面上竟透著一股難言的恬靜。
——我可真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龍乾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傑作,舔了舔嘴唇如此想到。
可他絲毫沒有懺悔的意思,他反而在心底漫不經心地想到。
——但那又如何呢?
反正我的oega一定會寬恕我的。
帶著這樣有恃無恐的想法,龍乾抱著人,輕哼著歌進了浴室。
然而,讓apha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算無遺策的計策竟在第二天一早便失靈了,一晚的罪孽甚至沒等到隔天,便立刻得到了清算。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又被厚重的窗簾遮在外面。
那本該是一個無比祥和的早晨,可還沒等兩人從夢中自然蘇醒,平複了僅僅半晚的資訊素便再一次在房間內炸開。
龍乾猛地睜開眼,卻沒敢輕舉妄動,而是喉嚨發緊地看著懷中人。
——他要確定蘇醒的蘭舒到底是什麼記憶階段,才敢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蘭舒在他緊張的目光下,微微蹙了蹙眉。
怎麼回事……身體好燙……好癢……
自己上一秒在幹什麼來著?
好像是在手術臺上,進行記憶清除手術,那些人口中似乎在說什麼“分化”……
這個念頭一出,像是一條線一樣,一下子串起了所有記憶。
沒錯了,他在三天前完成了分化,而且分化成了一個對於基地來說沒有任何作用的oega。
所以在這次記憶手術結束後,他會被一個不知名的apha標記,然後懷孕。
一邊大著肚子孕育著新生,一邊在徒勞的惶恐中,等待著自己的終局。
莫大的悲哀如潮水般淹沒蘭舒,最終凝聚成了一種近乎空洞的冰冷。
……既然命途已定,不如就讓他這麼死在手術臺上,何必又要讓他醒來呢?
濃烈的死志壓抑著oega蘇醒的本能,但同時,滾燙的情慾又在炙烤著他的身體,讓他再難和先前一樣陷入沉睡。
龍乾見蘭舒的眉毛蹙得越來越深,似乎夢到了什麼極其悲慘的噩夢,忍不住心尖一痛,抬手想去抱他:“哥哥——”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感受到觸碰的蘭舒突然一顫,睜開眼應激一般,一耳光扇在了龍乾的臉上!
“啪!”
一聲脆響在房間內回蕩,氣氛剎那間寧靜了下來。
蘭舒在無窮的熱意中,茫然但又警惕地喘著氣,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
龍乾舔了舔臉頰,緩緩扭過頭看向他。
他心心念念,忐忑了多少次想要得到的耳光,此刻終於賞給了他,只是那滋味和龍乾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他想象中的力度應該是調情一般,不輕不重的,像貓墊子般拍在他臉上。
但實際上蘭舒卻絲毫沒有收力,一巴掌下去險些把他的靈魂抽出來。
緩了整整三秒,龍乾才感覺到自己的面頰上似乎有些出血,火辣辣的灼燒感燙在那裡,疼得人頭皮發麻。
……之前蘭舒對他果然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