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舒被他質問得一時語塞,很想說你現在好像不是在我眼前站著,但他生怕自己說出這句話後真把人惹惱。
……apha這種生物天生就是高爆發的消耗品,一晚上過去,龍乾牲口一樣的體力恐怕已經恢複了,沒了發情期激素的作用,蘭舒多少起了幾分怯意。
於是面對丈夫的質問,蘭舒像個聾子一樣,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看向了光腦。
龍乾見狀掐著他的臉頰便把他的頭掰了回來:“前幾天裝完啞巴,現在又想裝聾子嗎?”
他個子高,只是稍微起身,便幾乎和蘭舒平視了。
“說話,”他緩緩低頭,抵在蘭舒的耳邊喊道,“寶貝。”
蘭舒被他喊得耳根發熱,面上故作鎮定,身體卻像是有了後遺症一樣,不由得一顫。
龍乾見狀湊上來就要親他,蘭舒顫抖著睫毛任由他親,可親到一半,蘭舒卻隱約聞到了一股味道,當即蹙眉後撤道:“你身上怎麼有股煙味?”
龍乾一怔,回神後不由得在心中暗罵龍宇。
頂著蘭舒質疑的目光,他心率瞬間飆升,可千鈞一發之際,他卻硬生生維持住了面上的冷靜:“……我去要奶粉錢的時候,碰見龍宇了。”
急中生智下,他竟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說話只說一半,和蘭舒哄騙他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蘭舒聞言一愣:“什麼?”
龍乾起身掩蓋住了自己的手抖,拿出明雪時給他的那張卡,低頭塞在了蘭舒的腿縫裡。
冰涼的觸感貼在肌膚上,蘭舒有些怔愣地看著那張卡,半晌拿起來在陽光下照了照。
卡面上華貴的暗紋在光線下堪稱流光溢彩,加上兩人剛到奧賽城時明雪時給得那一張卡,此刻蘭舒手中已經有兩張卡了。
兩張卡內的數字加起來恐怕是個天文數字,可蘭舒看了那張卡三秒,突然忍不住笑了。
那不只是收到禮物時驚喜的笑,更多的還有一絲揶揄。
龍乾見他笑,舌根卻泛起了一股說不出的苦意。
他想問這三年來你都做了什麼,那麼多苦,嚥下去的時候難道不紮喉嚨嗎?
你怎麼還能這麼……若無其事地笑出來?
龍乾心下痠痛得不行,又不願意讓蘭舒看出端倪,只得佯裝怒氣道:“你笑什麼?”
蘭舒抿著唇不回答,直到那人坐在沙發上一把將他抱到懷裡後,他才含著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感覺我很不稱職。”
在龍乾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他勾了勾嘴角道:“養個小三還要你倒貼給錢……怪不得網上都說我配不上大少爺呢。”
話音剛落,龍乾那分假怒瞬間變成了真怒:“你理他們幹什麼,誰說你不配,而且我是原配……原配!”
說話間他熟門熟路地便把手探下去了,蘭舒面色一僵,連忙小聲道:“好好好,你是原配,是原配,君子動口不動手……等等、啊——!”
沒了激素作用,oega的腰瞬間便軟了下去,足尖無力地懸在半空中,除了繃緊顫抖什麼也做不到。
地毯很快便被弄得一片狼藉,直播還在繼續,嚴肅的解說聲在耳邊響起,蘭舒卻微張著唇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oega一下子卸了力氣,近乎小死般靠在他的apha懷中。
那本該是香豔又溫馨的一幕可是聞著懷中人身上濃鬱的檸檬海鹽味,龍乾心下突然升起了一陣濃烈的悔意。
他當時哪怕咬斷舌頭,也不該因為一時沖動而徹底標記蘭舒。
他要是真的沒能從手術臺上下來……那他的愛人該怎麼辦?
難道要對方因為他,第二次洗去標記嗎?
蘭舒正沉浸在渾身舒緩的餘韻中,卻聽到耳邊人以一種很輕的語氣道:“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才對。”
是我配不上你這一路的坎坷顛沛,是我對不起你的窮窮真心。
龍乾死死地抱著他,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是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