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龍乾的心情簡直和飄上雲端相比沒有任何區別,別說是安眠的藥,眼下就是蘭舒給他喂毒藥,他恐怕都能面不改色地嚥下去。
龍乾順從地吃了藥,很快便帶著無邊的喜悅再一次陷入了夢境。
在夢中,他寬慰著自己,那標記本就來得不合時宜,像蘭舒這樣的oega,怎麼想也不會留下那種因權宜之計而烙上的標記。
但……說不定蘭舒多少還是有點喜歡自己的。
或許那場手術中,他的祈求最終還是換來了對方的垂憐,又或許是他奮不顧身的犧牲,終於換來了對方的動容。
但無論是什麼原因,原本那股痛到深入骨髓的心死,在此刻蕩然無存。
只因為oega指縫中流露出的一點溫柔,龍乾的愛意便如春回大地一般,再一次茂盛起來。
他像是隻沒見過世面的流浪狗,被人施捨了一塊骨頭,便寶貝一樣抱著,竊喜著陷入了美夢。
殊不知,早有人把鮮美多汁的軟肉給嚼透了,他眼下連肉味都還沒有聞到,卻自顧自地沾沾自喜起來。
那顆藥的藥效很強大,龍乾一覺從陽光明媚的下午睡到了星光璀璨的夜晚。
他睜開眼時,並未在床邊看到蘭舒的影子。
apha脆弱的心髒猛地一跳,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連忙直起身要去尋找那人的身影。
然而他剛一扭頭,卻見蘭舒正靠坐在窗邊的那張床上,抱著光腦低頭看著什麼。
星光灑在那人身上,映照出對方如玉一般的側臉。
龍乾怔愣地看了半晌後,心下卻不由得浮現了一個疑問——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為什麼本該對外界一無所知的蘭舒,此刻連光腦都已經使用得這麼熟練了?
可沒等這個疑問發酵,龍乾緊跟著便發現——蘭舒拿的竟是他的光腦!
年輕的apha心下一動,驀然間泛起了些許漣漪,連帶著耳根也紅了幾分。
——蘭舒不會正在看他留下的影片吧?
他帶著那點小小的妄念,忍不住想要去看光腦上的內容,然而蘭舒對他的窺探似乎相當敏感,他剛瞟到那似乎是段影片,蘭舒便立刻抬眸看了過來。
“——!”
分明是在窺探自己的光腦,可龍乾還是像做壞事被發現的小狗一樣,當即心虛地收回了目光。
見他蘇醒,蘭舒立刻起身坐到了他的身邊,把關掉的光腦放在他的床頭,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睡醒了?頭還疼嗎?”
其實那股鈍痛並未完全消失,但龍乾聞言還是忍著痛,向他露出了一個蒼白卻燦爛的笑容:“不疼了,謝謝哥哥。”
只有十八年記憶的龍乾依舊是這麼懂事,寧願把一切苦痛都忍下去,也不願讓蘭舒多操半點心……和那個又爭又搶的龍乾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蘭舒一眼便看出了他的逞強,不由得抿了抿唇,隨即心疼地探手下去,緩緩揉著他的後腦。
那動作要多溫柔有多溫柔,龍乾被這股美夢般的縱容迷了眼,半晌忍不住側身,試探一般把自己埋在了對方懷裡。
蘭舒竟真的沒有把他推開,依舊抱著他輕輕按摩著他的後腦。
龍乾低下頭,掩蓋住自己深不見底的眸色,忍不住又貼近了幾分,英俊高挺的鼻尖隨之擠在蘭舒的小腹上,那人猛的一頓,而後幾不可見地夾緊了雙腿。
……可他依舊沒有推開懷中的apha。
龍乾見狀呼吸一滯,半晌得寸進尺般,深埋下去,隔著布料蹭了蹭對方的小腹。
“……!”
蘭舒那雙比他記憶中豐腴了不少的大腿,在他的注視下驀然顫了幾分。
半晌,龍乾看到對方腿縫處的布料,在夜色下洇出了些許曖昧的水色。
龍乾的眸色剎那間暗到了極致。
——他甚至能清楚地記起這點水光的味道。
正當被縱容到極致的apha忍不住想要更得寸進尺一點時,房門卻在此刻突然被人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