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晚又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淤青的痕跡透過面板,像是某種魚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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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丁晚說,“發揮下自己的人脈,去打聽一下那個塑像是怎麼回事。”
他這一句“你”,身後那一串玩家都打了個哆嗦,生怕自己被大佬選成去問路的血包。
結果這些人還沒緊張完,站在一邊的唐久已經應道:“好嘞。”
丁晚:“嗯。”
眾玩家:“……???”
你倆誰是老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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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街道旁邊另外有條小路,路牌歪歪斜斜的寫著那邊是石珠中學,唐久徑自往那邊去了。
當著丁晚的面,玩家們不敢說話,但內心詫異極了。
再怎麼說唐久也是老闆,別人掏了錢的,丁晚就這麼把別人使喚出去了?這唐久還一副樂意效勞的表情?
退一萬步說,就算丁晚確實有這種面子,這老闆還真敢去問路?
他都請人幫他保命了,就不怕單獨行動時遇上什麼詭異狀況,或者問到錯誤資訊出岔子嗎?
……大佬的世界真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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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唐久使喚去詢問海神的資訊後,丁晚準備去附近的集市看看,這裡應該是石珠村村民聚集的場所。人多了,自然就能問到一些資訊。
現在差不多下午三點,東西都賣的差不多了,小販們正忙著收攤,熱熱鬧鬧的。
丁晚還沒走過去,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在吆喝。
“珍珠貝!珍珠貝!”
一個老頭子推著個小板車搖搖晃晃地過來,旁邊那麼寬敞的路他不走,愣是拐了個大s型,硬把板車停到了丁晚面前。
“小夥子,買珍珠貝嗎?”老頭眼巴巴地看著丁晚,“我一天都沒開張了,你要買給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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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的板車上堆疊著很多貝殼,這些貝殼外形完全稱不上美觀,還因為在太陽下曬了太久,發出濃重的不新鮮的腥臭味,這就是珍珠貝。
“賭珍珠”這個玩法在海邊很常見,可以說就是本錢更小的賭石。
珍珠貝生長的過程中吞入砂礫,撬開之前沒人知道貝殼內的砂礫有沒有在經年累月的磨礪中變成珍珠,盲選貝殼,開出來就當場接受這個結果。
但海邊隨便挖的珍珠貝裡多半沒有珍珠,就算有也是成色很差的那種,完全就是騙騙不懂行的。
所以老頭這一車珍珠貝九成九是騙局,怪不得他一天都開不了張。
老頭想必是看丁晚年輕好騙,這才徑直把車推到丁晚面前,擺明瞭是要找冤種。
郝飛覺得要是自己的話肯定扭頭就走,但丁晚想了想問:“怎麼叫給我便宜?”
“平時都賣100塊錢一個,你要的話,100塊錢給你挑三個。”老頭說。
這一板車貝殼如果不是掛著珍珠貝的噱頭,能賣20塊錢就頂天了,但丁晚爽快地遞過去一百塊:“我自己選,可以吧?”
老頭臉都樂開花了,果然年輕人是好騙,他豪爽地表示:“你隨便挑!”
雖說知道丁晚這麼乖地跳進圈套,都是為了向老頭打聽訊息,但真看到丁晚遞過去那張一百塊,郝飛還是真情實感地替他肉痛。
還有點疑惑,郝飛偷偷問銀發ser:“他哪兒來的錢?”
“整個世界的貨幣是通用的。外面的安全區,進入副本觸發主線任務之前,做副本給的獎金,都是同一套貨幣體系。”銀發ser解釋,“就和外面世界一樣,你去別的地方旅遊,自己那裡的錢也是能用的。”
郝飛一想,丁晚是僱傭兵啊,還是遊戲榜單上的榜一,那一百塊對他來說肯定是灑灑水,怪不得如此闊氣。
闊氣歸闊氣,郝飛還注意到,丁晚居然真不是走個過場,他認真地在那堆貝殼裡面翻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