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青?”兩個黑衣人相視迷茫,“信徒們的印記都是自行出現的啊。”
“平白無故的就出現了?”這不是胡扯嗎?
“不不——”
在黑衣人還想解釋的時候,魏鬱春無奈搖頭打斷:“我知道你是想說受秘術的影響。”
黑衣人頻頻點頭。關闍彥簡直被這兩個傻子氣得發笑:“即便真有什麼本事滔天的邪術,也沒辦法因為你們的突然信仰,主動在你們身上烙印,凡事都有個契機。要不然你們想想,有哪個人再剛踏入此行後,身上就突然出現花紋的?哦——也不用別人,你們自己的遭遇也夠用。”
兩個黑衣人聞言虎軀一震:“是的!我們成為信徒後有一段時間後,這個花紋才長出來的!”
“再想想花紋怎麼長出來的,吃了什麼?接觸了什麼?”
“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們……想不出來。”
“也是,畢竟二位愚鈍至此。”關闍彥也不惱,呵呵冷笑著。
魏鬱春想到了陸子禮,拉住關闍彥說:“陸子禮既要用邪術,他會不會身上也有這種印記?我們可以透過他這條線去查花紋出現的真正原因。”
關闍彥頷首:“嗯,出去後就再去找他。”
魏鬱春還在盯著那花紋印記看,越看越覺得熟悉,但光線太暗,看不分清,於是擺脫關闍彥去燭火圈中拿來了一隻火燭。她舉著火光,慢慢湊近了花紋。記憶的海洋翻滾起來,無數本書頁在她腦海裡簌簌翻動。她終於想了起來:“這是一朵曼陀羅花。我以前在一本藥草籍裡見過,它的花很特別,書頁上畫過,和印記很像,我感到很熟悉。”
“曼陀羅?那不是蒙汗藥的原料麼?”關闍彥驚道,想到古溪村黑衣人迷幻馮家老小時也是用的蒙汗藥,太巧合了。
“黑色曼陀羅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名字,”魏鬱春默默吸了一口寒氣,“天仙花。天仙花就是天仙秘術的圖騰。”
黑衣人們又訝住了:“天仙花?你怎麼認出來的?!”
看來他們只知道天仙花的名字,要不然也不會聽不懂魏鬱春方才提及曼陀羅花的話。
魏鬱春對黑衣人的反應已習以為常,她專注於手頭的事,她把燭光湊得更近了一些,生怕錯失細節,但她發現黑衣人的腳腕突然發黑了起來,她趕忙丟開火燭,可腳上的黑色依舊在蔓延,面板上的天仙花好似動了起來,原來是面板因痛而抽搐。
“疼!好疼!”黑衣人嚎哭不已,“我……我觸犯了禁忌,被天仙大人發現了……我我……”
說罷,他已口吐白沫,仰面死去。他那條左腿已經全部變黑,活似被燒成了炭的幹柴,已經看不到印記了。
魏鬱春大驚,連忙往後退,倖存的最後一個黑衣人也快被嚇暈。
關闍彥一時也不敢靠近這具古怪的屍體,說:“怎麼會這樣?為何可以碰水卻不能見光?”
魏鬱春已經知曉天仙印記的來歷,喘著息說出了猜測:“天仙花生性也是如此,不但不怕雨水反而更喜歡陰暗潮濕的環境,它唯獨害怕光亮。所以禁忌應該和此有關。”
“禁忌裡之所以忌水,是為了警告信徒在白日裡要將印記遮掩好,從而避免遮擋光亮的粉末因水脫落……從頭到尾,它忌憚的其實一直都只有光亮罷了。黑衣人們和我們一開始都將水和光分開來琢磨了,這才導致理解出現了誤差。”
她說話間,目光掃到了最後一個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滿臉絕望地嚷著“不要碰他”。
她嘆息,看來得利用這最後一次機會問點有用的東西了。
於是她岔開話題:“入山難,出山呢?怎麼才能從此地離開?”
黑衣人見她沒再抓著印記不放,也送了一口氣,他抬臂道:“沿著這個方向一直走,經過埋屍的墓xue,選最右手邊的方向不停走,連續跨越好幾座山,盡頭會有一隻天窗,通向了外界。但你們得當心,不遠處就是扶風山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