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上藥~”姜潼拍拍她的床。
陳與從善如流,攜一身香皂氣味的潮氣和嘴裡刷過好幾遍牙齒的水果香。
姜潼小心翼翼幫他塗抹,邊塗抹邊說:“我已經打電話罵過陸起了。”
便也知道了是陳與先動手的。而她又不在場,他簡直主動送上門給陸起揍。但無論誰先動手,她都偏幫陳與。
陳與“嗯”了一聲,淡淡自嘲:“我不自量力。”
姜潼沒反駁:“傻仔。”
陸起手下留情了,只還了早前在遊艇上挨的一拳。陸起還說陳與的狠勁沒之前大,很像是故意想捱揍,他懷疑陳與苦肉計,提醒她留心眼、別上當。
姜潼也猜陳與故意,不過她沒追究,苦肉計就苦肉計吧,他確實捱打了,她吃他這一套。
“……”陳與的表情差點崩掉。她不是應該安慰他嗎?!
姜潼把陸起給她零花錢和可能會送她房子的事講了:“……我和他都是父女關繫了,我不應該喊他爸爸嘛?你還氣什麼醋什麼?”
陳與攥拳:“契女、契爺而已。”
他咽回喉嚨裡沒講的是,香江多少老男人包養年輕妹妹仔對外卻宣稱收契女,簡直在侮辱她。
還是那句話,他信她,不信陸起!只能說目前他確實還沒發現陸起對她有任何yin邪之色。
姜潼聳聳肩:“反正他是我老豆,你接不接受他都是我老豆。你不喜歡他就少同他打交道。我肯定不會白給他當女兒,該要的我必須要。”
陳與嘴裡忽然發澀,澀澀地問:“所以你要搬走了?”
他知道她在跌打館的租期只一個月,他算著日子,再過兩天該到期。他沒忘記她說過一個月後要換大房子,可他確實還買不起。他這幾天去看過幾處租房,條件稍微好點的租金高得離譜,彷彿金融危機沒影響到他們。
咬咬牙也不是不能租,他打算明天或者後天帶她去瞧一瞧,做最後的決定。現在似乎……沒必要了。有陸起出手,她怎麼可能還看得上那些出租房?
“要搬的話肯定是我們一起搬,而不是隻有我搬。”姜潼丟掉用完的棉簽,“難道你想和我分開嘛?”
陳與說:“你搬吧。”
姜潼說:“噢,那我也不搬了。”
不光是想同他在一起,也是因為她對跌打館有點感情了。四眼、大波蓮他們都在附近,她繼續住這也不錯,還能時不時前往發記巡視。如果搬走肯定離得遠,來往並不方便。難道還要弄一輛車子?
可她不會在這個時代久留,目前生命值55,而今天是她穿越過來的第5天她就要走了?
50天。倒並非98年的苦日子叫她度日如年,其實沒有她同陳與吐槽得那麼苦,她日常誇張了些,有賴於她的強適應能力,日子還是過得挺有滋有味。只是這35天她感覺自己幹了很多事,和時間不成正比的很多事。
“姜裡裡……”陳與的聲音喚回了她。
回神的一瞬,姜潼在他眸底捕捉到稍縱即逝的不安和慌張,下一瞬她被陳與的吻剝奪全部心神。
半晌,陳與才從充滿榴蓮味的激烈唇戰中找回她的真實感。
是的,真實感。她經常給他一種不屬於這裡的感覺。不是指她富家小姐的身份同貧民窟不匹配,而是……他言語淺薄,很難精準地形容,非要形容的話,或許可以說,她像個外星人,偶然降落在了地球,等飛船修好的那天,她便要離開,回到她原來的星球。她自己也有清晰的認知,所以她雖然每天同他生活在一起,但她始終同他無形地隔著一層薄膜。尤其她每每凝定在她自己思緒裡聽不見他的呼喊時,感覺最為強烈。
而他不知哪一天開始會因此恐慌。比起他察覺自己反抗不了的陷落更為恐慌。
恍恍惚惚間,姜潼忘記過程怎麼發展的,就發展成她後背貼著陳與的胸膛躺在他的懷裡,他的手……)。令她想尖叫的是他們正對著穿衣鏡,即便隔著一點距離,她也能清楚地透過鏡子觀瞻……)一切。而陳與呢?陳與也在看!姜潼迷離又快樂,手極力往後伸,試圖捂住他的眼睛。同裴非一樣的眼睛,卻同裴非不一樣的眼神,姜潼在裴非那裡已經早丟失的羞恥如今卻在陳與這裡重現。
“你從哪裡學來的?”姜潼問罪,聲音在喘息中破碎。
陳與的嘴角勾出玩味:“不是你自己帶回來的碟片要我觀摩?”
姜潼講不了什麼了,她渾身幾乎軟成水,手並沒有什麼氣力,很快就從他眼睛上滑落。須臾,她整個人躺倒在床,……),他的目光如有實質,他的呼吸撩得姜潼沒忍住抬腳踹開他……)。他又上來親她的嘴唇。比起裴非的成熟服務,現在陳與更像是帶著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和探索欲笨拙地討好她。可“討好”是陳與的本性嗎?……)她腳背緊繃脊骨反弓。最後軟綿綿跌回被子裡時,姜潼覺得她渾身的水都幾乎被他吸幹了。
陳與跪坐起身,看著她,她的一條腿還無力地搭著……),頭發散亂,兩頰紅透,眸子裡泛著兩汪盈盈春水,脈脈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