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陳與瞬間沉鬱臉,周身狠戾四溢,陰測測盯著姜潼。牙簽注意到陳與的拳手在身側握緊,手臂青筋都爆出來了,迅速上前攬住陳與的肩膀,阻止陳與可能要揍人的沖動,同時把陳與半拖半拽著拉走:“涼茶!我們進廚房飲涼茶!這天氣太熱了口幹火氣大!”
捕捉到“口幹”二字,陳與下意識舔了一下嘴唇,然後嘗到一絲甜膩的奶茶的味道,偏偏還叫他看見姜潼這時做個了鬼臉,陳與又是一陣暴跳如雷,就想重回姜潼的面前給她好看。草草草!
牙簽肥碩的身軀扛不住陳與的力氣被往回拖了兩步,趕緊喊肥貓來幫忙,兩人合作才成功將陳與架走。
目送著再次被她氣到耳根紅透的陳與,姜潼心情格外舒暢。轉頭發現四眼驚詫中帶著一絲欽佩,素來厚臉皮的姜潼倒生出點羞答,羞答答地伸手託了一下四眼鼻樑上厚重的眼鏡:“18禁呀,你下次自己捂眼睛啦。”
四眼的臉漲紅,問:“你和阿大在拍拖?”
姜潼如實相告:“他是我以後的男朋友~”
“裡裡小姐沒騙我們啊,與哥現在真是裡裡小姐的男朋友。”肥貓覺得陳與不仗義,既然和人家拍了拖竟沒有通知他們幾個好兄弟,昨天還否認。
雖然肥貓是同牙簽嘀咕的,但廚房空間小,陳與很難當自己耳聾,剛剛被牙簽灌了兩杯涼茶後息下去的鬼火蹭蹭重燃:“她痴線!你還信?!你們眼睛瞎了沒看見我是被強吻的?!”
肥貓酸溜溜:“得了便宜還賣乖。裡裡小姐那麼靚——”
“我頂雷個肺!”陳與咒罵,惡狠狠作勢要掄拳。
牙簽苦逼地擋在陳與和肥貓之間:“肥仔,你別跟著刺激阿大了,一有搵錢的門路阿大都沒忘記帶上我們。”
陳與先找牙簽商量的,然後兩人一起過來尋肥貓和四眼。方才四人清理奶茶漬的時候,陳與同他們通了氣。他暫時沒透露內幕訊息來自姜潼,只道要買股票和期貨,問他們要不要也投點。時間緊迫,容不得過多思考,當斷則斷。
肥貓還是比較猶豫的,畢竟陳與這是反其道而行,無異於賭博,但牙簽和四眼都已經做出決定,肥貓便合群:“我現在就去找我阿公拿,能拿多少拿多少。”
陳與說:“這樣吧,如果虧了,算我跟你借的。如果賺了,算你投的。”
肥貓不幹:“你當我是什麼人?”
陳與頓了一頓,在肥貓跨出門之際說:“你找你阿公拿錢的時候,順便問問你阿公給那鹹濕女掐算了什麼。”
肥貓回頭:“你說清楚你和裡裡小姐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陳與煩躁,“不是早告訴你們她腦子有病所以瘋瘋癲癲的?”
肥貓:“那我要追求裡裡小姐。”
陳與:“與我無幹!”
姜潼同肥貓阿公重新搭上話,肥貓阿公卻故作高深地用一句“天機不可洩露”打發她。其實仔細想想,肥貓阿公說她不是這裡的,從字面上理解也沒錯,她本來就不是香江人嘛。
不過到底被吊的胃口沒能得到滿足,姜潼的情緒don了不少。
三天來她始終避免去思考,她穿越後,2008年是個情況?丟失了女兒的姜女士該怎麼辦……
雖然,在1998年也有姜女士。
離開肥貓家的一路,姜潼都懨懨的。牙簽判斷她無精打採的原因在於陳與給她甩臉色。
於是牙簽拿手肘悄悄撞一下陳與的手臂,輕聲說:“阿大,你就當照顧一下病人的情緒,同裡裡收斂些脾氣。無論如何裡裡的行為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傷害。”
陳與冷笑:“心理傷害不算傷害?”
牙簽腹誹,他若當真厭惡至極,這些年也沒見其他異效能像她一樣近他的身,遑論這種白天舔嘴、晚上睡一屋的親密程度。
送到凱成賓館止步,牙簽將途中買的一份叉燒飯交給姜潼,叮囑姜潼晚上一個人盡量別出門。
肥貓和四眼都沒空,而牙簽和陳與一會有份工。
現在連天都還沒黑,大家就走光了剩她自己,姜潼心裡極度不安,問陳與:“前兩個晚上你不是沒有工?”
陳與無法抑制陰陽怪氣:“還不許我找新工?”
姜潼糾結:“我有錢。如果你覺得‘包養’不好聽,那換種說法,我僱傭你,你為我工作、聽從我的安排,我給你發工資。”
“你自己都沒穩定收入。”陳與怠懶再理她,先行一步。
姜潼邊追邊問:“那我跟著你去。我就在你上工處的附近等你下工。”
牙簽為難地幫陳與回絕:“今晚我和阿大一起,去的賭檔。環境太雜,你還是留賓館等。”
賭檔補缺,看一晚場子,他介紹給陳與的。陳與以往不會接類似的活,今晚陳與因為打算借錢本就需要走一趟。這是牙簽和陳與商量好的。牙簽除了給大陸的女友彙錢,基本填進賭檔了,他一有錢就控制不住小賭一把,輸多贏少,陳與則都彙給老家的阿婆治病吃藥,只給自己留最低的生活費用,兩人空空的口袋比臉還幹淨,哪有本金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