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這位王爺是想去的,於是苦口婆心道:“王爺,那屋子也是出邪,一進去渾身發抖,出來那幾個夥計直愣愣的,都不敢再進去了。王爺可別自討苦吃。”
蕭綏不信鬼神,冷笑道:“無妨,我去看看。”
“王爺千萬要小心。”李大人還沒說完,蕭綏便縱身消失在黑夜中。
李大人嘀咕:怎麼都在打聽楊武的事?
風來,雨也來,誰能想到這是楊武的家,一天之內來了這麼多人。
可此時,這院子裡空蕩蕩的,令蕭綏周身有些陰冷。他不相信昨晚會這麼巧,巧到這麼多事一起發生。
他凝視著雙眸,將正屋的門推開,這屋子裡昏昏沉沉的。
什麼也沒有。
可他平時一個人是怎麼吃飯的?
著實有些奇怪。
正尋摸著,蕭綏發現地上那一抹灰燼,黑黢黢的痕跡,像是在宣告著什麼。
他拿匕首颳了幾下,並無不妥。
一陣風襲來,地面灰土揚起,蕭綏側著身子才看出來,這燒的是繩子。
還是粗麻繩。
既然是這樣,那楊武就不是自殺的了。
畢竟誰能自己捆綁自己?
除非他有幫手,不,是兇手。
感受到有些深冷,蕭綏伸手準備將窗戶關上,這窗戶居然一動不動。於是他立刻掃視周圍的其他窗戶,發現只有這一個是壞的,其他都是好好的。
而且,這個窗戶正對著楊武的床,楊武不會傻到晚上在床上吹風,更不會蠢的連窗戶都不會修。
蕭綏似乎想到了什麼,馬上出去飛到了屋簷上,雖然下著雨,但還能看到上面的一些深淺輪廓。
看來那人身量很輕。
只憑這一個人就能捆了楊武?
還是說,殺楊武的是兩個人......
蕭綏順著腳印,跳窗而入,這速度讓他背後升起一陣寒意。
他肯定,殺楊武的肯定是兩個人,如果只是一個人,根本就無法這麼快將他又綁又殺。
會是誰呢?
窗外的風呼呼吹著,雨也肆意的貼在他的後背。
蕭綏緩緩走到門口,回頭又看了一眼楊武的屋子,如此陰暗的地方,正常人誰會住在這裡?
他默然扭頭,縱身一躍,消失在那個地方。
蕭綏一身寒氣,沐浴後便準備回書房,但見沁水居窗戶沒關緊,於是拉緊了窗戶。
猶豫再三,還是放心不下,便悄悄推門來到了裡屋。
他以為崔清漪早就深睡了,沒想到她就這樣癱在床上,發髻沒松,鞋也沒脫,連衣裳也還穿著。
“這怎麼能睡得好?”
蕭綏見她臉上的淚珠,心中不免有些微顫,輕輕地將她的鞋脫了下來,準備給她蓋上被褥時,崔清漪嘴裡卻唸叨著:“姐姐,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