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戲。
息禾面上的神情十分的低落,把謊話編全:“我已經如此狼狽,那衛不疑院子裡的婢女還不肯放過我,甚至買通了偏院的女管事算計我,我每日都被鞭打。後來有一次,那女管事打的狠了,我晚上染了風寒,頭疼欲裂,而天卻下著瓢盆大雨,我好不容易熬了過來,卻將往日的事情全部忘卻,性情也變了。”
說完,她用手壓了壓眼角,讓眼角變得更加的紅潤。
看起來極為可憐。
“你說,你燒壞了腦子?”姜辛不信。
息禾點頭:“倒也不至於燒壞了腦子,只是前事,大抵是都忘記了。”
她悲傷的道:“這才記不得你們。”
姜辛聞言冷哼:“你既是前事盡忘,又是怎麼能拿出造紙術還有諸多農具,還讓皇帝給你冊封為翁主?”
這家夥不愧是長了一雙狐貍眼,便是這腦子也跟狐貍一樣精明。
息禾擠出一滴眼淚:“那些技術哪裡是我能拿出來的?我被霍去病從偏院救出來,公子允我進出書房,那些法子都是我在書上看到的。”
姜辛並不信:“為何你看書就能拿出這等技術,那衛府其他人是傻的?”
“你還別說。”息禾繼續編,“人與人的腦子本就存在差異,我向來腦子靈活,便比旁人多了三分機靈三分膽量,這才能讓霍去病看中,將事情交與我辦。”
明明是自誇,她卻一點都不臉紅,只想著盡快打消姜辛對她的疑慮。
否則若她與他們沒了交情,這兩人豈不是要殺了她,那她的人頭去換取那五千貫錢。
姜辛放開了手:“還在撒謊。”
竟毫不留情的戳破她。
息禾感覺有點冷了,雙手抱著胳膊揉搓,直接道:“這便是事實。”
“錯了。”姜辛沒再看她:“你不是她。”
息禾沒想到姜辛這麼堅持他的想法,她看著天上的月亮,聲音柔弱可憐:“我只是性格變了,大哥便不認我了?還是說,大哥想要殺了我去換取那五千貫,這才編了這冠冕堂皇的話!”
“伶牙俐嘴。”姜辛聞言冷笑著看了息禾一眼,“即便你魂不是她,但是身體還是。”
他看著息禾耳垂邊的一顆小痣,他絕不會認錯。
說完,姜辛轉身回到了房間。
息禾聞言,咬了咬下唇,能看出這具身體非本人,這個姜辛不會是方士吧?
房間裡破破爛爛的,上面結了蜘蛛網。
蜘蛛網上沾滿了塵土,在夜色中顯得十分的荒涼。
遠處傳來了獸吼,息禾深吸一口氣,返回了屋舍之中。
她見到姜辛準備和衣而睡,捏緊荷包,走上前忍不住道:“你會殺我嗎?”
姜辛冷淡的看了息禾一眼:“我不會殺我的么妹。”
可是息禾不敢賭。
她走到一旁,靠在牆角的角落,緩緩閉上了眼睛。
依舊沒有睡著。
過去了半個時辰,息禾被冷醒。
她起身看著躺在地上的姜辛和姜懋,此時他們呼吸綿長。
她踢了踢姜懋,見他沒醒,又去踢了踢姜辛,他也沒有動靜,想來是迷藥起了作用。
迷藥就是她回到房間與姜辛說話時下的。
見他們都沒有了反應,於是息禾的目光盯著姜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