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到野獸,那她就會成野獸口中的食物。
目前看上去這兩人還真沒有想要殺她的念頭,還是再等等?
息禾揉了揉臉,仰頭看著天上的明月。
明日便是衛將軍回長安城的日子,而未央宮想來已經為衛青準備了宴席接風洗塵。
霍去病此時也應該還在宮中,因此不會得到她被劫持的訊息。
息禾咬了咬下唇,心情複雜。
嗚嗚嗚嗚,她此時真的害怕,前有狼後有虎,真是進退兩難。
就在這時候,房間裡傳出了動靜。
息禾一驚。
姜辛走了出來,等他走近,息禾發現他比她高出很多,此時冷著一張臉,在夜色中像是夜間鬼魅。
他眯著眼睛,訝異道:“你竟然沒跑?”
息禾疑惑反問:“我沒跑路,你很驚訝。”
這個時候姜辛那雙狹長的狐貍眼睛精光一閃,他搖頭逼近息禾:“你不是么妹,你不是她對不對?”
息禾被他逼得連連往後退。
不是!他怎麼突然這樣問啊?
這時,她細弱的手被姜辛緊緊的攥在手掌之中,眼神兇狠。
他冷聲問:“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佔據在么妹的身體裡的?”
這下息禾愣住了。
她不明白她是那一句話暴露了自己並非原主。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道破她並非原主本人的,竟然是她剛見一兩面的陌生人。
看來這個姜辛與原主,比她想象的更要熟絡。
竟是幾年不見,也能輕易分辨她不是原主本人。
難怪他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含著打量。
息禾奮力甩姜辛的手,想要將這手甩開。
沒想到卻被他捏得更緊。
她只好憤怒的道:“你抓疼我了!”
姜辛鬆了鬆力道,並沒有放開息禾:“告訴我,她在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息禾脆弱的睫毛微微顫抖,她好笑的道,“什麼叫做我佔據了你么妹的身體,我本來就是我啊,你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子不語怪力亂神’。”
姜辛看著息禾柔弱的側臉,忍不住用手捏住她的下巴。
“從你醒來我一直在觀察你。”他的臉湊近息禾,兩人距離無限拉近,聲線低沉:“一個人即便記憶再差,也不可能將我與老三忘記得一幹二淨,你還要怎麼狡辯?”
息禾聞言,完全麻爪子了,沒想到這人都是不好糊弄。
她捏緊手中的荷包,腦子裡快速轉動。
有了。
“你是不是疑惑,我為什麼不記得你們了,甚至性格大變。”她冷冷的看著姜辛,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被賣身進入將軍府為奴,之後被衛青的二兒子衛不疑看中,本以為可以攀上權貴,卻被衛不疑院子裡的侍女陷害,差點被杖斃。我僥幸不死,最後卻還是被發配到偏院做最下等的洗衣婢。”
姜辛聞言,握著她胳膊的手的力道鬆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