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塵看她一雙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便問:“你認識他?”
“不認識。”餘舒脫口否認,生怕景塵懷疑什麼,連忙又補充了一句:“看著是有一點眼熟,但我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景塵道:“沒關係,我已經將此畫像呈遞給皇上,相信很快他就會派人查尋此人下落。”
餘舒:“”
“你把畫像交給皇上了?”
“是啊,”景塵發覺她臉色不對,以為此舉不妥,便向她解釋:“太醫院朱青珏對我的身體瞭若指掌,他進宮稟報,我就是想瞞也瞞不了。有了這張畫像,皇上一時半會兒就不會想到要難為你。”
餘舒硬擠出個笑臉,對他道:“謝謝你為我著想,這張畫像你還有用嗎,可不可以留給我?”
景塵難得從她這兒得個好臉色,別說一幅畫像,就是再讓他畫上一百幅,他也肯。
“你收著吧,不要丟了就好。”
拿到畫像,餘舒立刻起身送客:“明日是我考評,我還沒準備好,你且回吧。”
原本要和他說的話,這會兒是全然沒有心思了。
喊進來丫鬟送走景塵,餘舒把門一關,扭過頭就沉下了臉色,手拿著景塵留下的那張畫像,看了幾遍,最終確認,她沒有認錯。
這個人她確實見過。
她沒有記錯的話,他正是薛相府上的一位總管,姓徐。
去年五月義陽城,那會兒她還是個一文不值的拖油瓶,紀家抓了餘小修要挾她,以她八字狗屎命為由,讓她先替命格貴重的紀星璇去給薛家大公子“沖喜”,薛家從京城來人相面,領頭的就是這位徐總管。
若不是景塵學的那句話裡有一聲“大公子”,她還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餘舒焦慮地來回在室內走動,算一算時間,景塵在南方遭人毒手的時候,這位徐總管人就在南方停留,正好對的上號。
那麼給景塵銀針埋穴,並且棄之江上的是薛家的總管,是誰指使的可想而知,難不成薛家要造反嗎?
怎麼辦,怎麼辦,景塵已經將畫像遞給皇上了,想追都追不回來,一旦他們通緝抓人,薛家首當其衝。
那薛睿豈不是要遭殃!
餘舒心急如焚,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懷疑,薛睿會不會和毒害景塵的賊人是一丘之貉。
“姑娘,晚飯送來了,擺在哪裡?”芸豆在外面敲門。
餘舒驚醒,草草將畫像折起,揣進懷裡,開門大步向外走:“我要出去一趟,讓人牽我的馬來!”
不行,她得儘快通知薛睿,不能讓他坐以待斃。
這是關係到謀逆的滔天大罪,一旦皇上查出和薛家有關,勢必不會心慈手軟。
餘舒幾乎可以預見,這一紙畫像,將會給權傾朝野的薛家,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厄難。
而她的心上人,亦無可避免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