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下午兩點半。
周蒼衡翻了個身。
下午三點。
睡覺睡覺。
下午四點。
鬧鈴把周蒼衡從睡夢中吵醒。
不多久後,外頭來了個快遞,收件人是周蒼衡,與此同時吳連的助手打來一通電話。
“東西收到了,好,我會看完。”
助手說:“還有一件事,陳夏被找著了,他被陳秋鎖在柳西小西村的廟下面,之前專門有人給他送吃的,七天送一次,陳夏命硬還活著,這件事算徹底了結了。”
“我知道了。”
“我過兩天再聯系您,周隊您好好休息。”
說著那頭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快遞掂量著分量不重,周蒼衡單手拆了外殼,裡頭是一則“公安局特聘顧問”的檔案,特聘顧問算是吳連新給他的活,不過真要提上日程恐怕還得再過幾個月。
檔案最後一頁夾著一張新辦下來的身份證,上頭是工工整整的“周蒼衡”三個字。
他總算重新成為有證人員。
檔案被他壓在茶幾下,周蒼衡起身活動筋骨,呼吸前所未有的順暢,唯有頸椎嘎嘣嘎嘣響。
下午四點四十。
“叮!”
烘幹機裡的衣服全都幹了,周蒼衡將衣服疊好放進衣櫃,衣櫃裡大多是吳景文的衣服,黑的白的灰的,清一色制服西裝,底下壓著的是他的大褲衩和短袖。
看著近一週愁雲慘淡的天氣,周蒼衡摸了三顆樟腦丸扔衣櫃裡。
傍晚六點。
天際“嘩”的潑下滿層大雨,烏雲壓在窗邊,屋裡連電視聲都聽不清,乍一看以為臺風要來。
室內溫度冷了好幾度,周蒼衡戴著眼鏡伏在書桌旁對著檔案逐字逐句的檢視,腳邊盤著條貓,源源不斷的熱度從腳下傳來,並不覺得冷。
等出去倒熱水的時候才發現外面跟世界末日似的,樓下的馬路淹了一片,路邊臨時搭的攤子東倒西歪。
周蒼衡看向鐘,還不到七點,吳景文回來得更晚。
晚上八點。
晚飯是雞湯拌飯和一碗雞胸肉外加兩顆水煮白菜。
晚上九點。
吃藥。
吃藥。
吃藥。
晚上十點。
關上燈家裡徹底看不清了,周蒼衡摸索著躺上床,他側躺在床鋪上,耳側是隔著緊閉窗戶都滲人的雨聲。開啟微信見吳景文發了條朋友圈,配圖是外界可見的大雨。
“加班進行中。大哭”
沒有人給他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