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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區圍牆的探照燈掃過屍群時，沈千劫正在用尾刺洞穿守衛的胸腔。
溫熱的血順著骨刺凹槽流進鱗片縫隙，帶著異能者特有的能量波動。
他滿足地眯起豎瞳，爪尖刮下牆上最後一段帶電鐵絲網。
“幹得漂亮。”
施焰的聲音透過腦內晶體共振傳來，像無數細針在顱骨內攪動。
這位喪屍王站在三百米外的通訊塔頂，黑風衣在硝煙中翻飛，猩紅眼眸倒映著燃燒的圍牆。
沈千劫甩掉尾刺上的屍體殘渣，紅外視覺捕捉到超市方向有熱源閃動。
某種殘留的本能驅使著他爬過破碎的櫥窗，玻璃碴在鱗片上刮出刺耳聲響。
貨架倒塌形成的三角區裡，蜷縮著個穿褪色格子裙的女人。
她懷裡緊摟著襁褓，嬰兒的啼哭被她用掌心死死捂住。
沈千劫的呼吸孔突然擴張，她身上傳來的廉價洗發水氣味，他很熟悉。
“小……滿？”
變形的聲帶擠出這兩個音節時，女人猛地抬頭。
沈千劫恍惚中想起，自己還藏著一條沒送出的淡黃色發帶。
小滿的瞳孔在看清他瞬間緊縮成針尖。
她踉蹌著後退，後背撞上貨架，罐裝奶粉噼裡啪啦砸下來。
嬰兒爆發出更劇烈的哭聲，在喪屍嘶吼的背景音中格外刺耳。
“別過來！”小滿抓起地上的碎玻璃對準他，手腕抖得像風中的枯葉，“求求你，我孩子還小……”
沈千劫的尾尖突然痙攣著捲曲起來。
他向前半步，刻意露出還保留人類特徵的左臉：“是……我……”
小滿的嘴唇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她目光掃過沈千劫青灰色的鱗片，畸形的爪，以及嘴角殘留的肉渣。
某種混合著恐懼與厭惡的表情在她臉上凝固：“……千劫？”
這個遲疑的稱呼比高壓電擊更痛。
沈千劫的聲囊鼓動著，想解釋a13原液，想說自己還記得棚戶區漏雨的屋頂。
但所有話語最終變成喉間溢位的藍色黏液，滴在地板上腐蝕出縷縷白煙。
“媽媽餓……”
嬰兒突然含糊的囈語讓兩人同時僵住。
小滿條件反射地低下頭，開始輕柔的拍哄懷中嬰兒。
“你……跟了誰？”尾刺不受控地刺穿身旁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