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樂師的理智終於崩塌,他掙紮著爬向皇帝,鐵鏈嘩啦作響:“陛下饒命!奴、奴可以彈琴!可以唱曲!奴什麼都可以做!”
皇帝一腳踹在他心口。
樂師被踹得翻滾出去,後背撞上鐵籠,疼得蜷縮成一團。
他顫抖著抬頭,淚眼朦朧中,看見皇帝走向一旁的機關。
“開閘。”
暗衛拉動鐵鏈,閘門緩緩升起。
黑豹踱步而出,矯健的身軀在燭光下泛著油亮的光,獠牙上滴著涎水。
樂師終於崩潰,哭喊著爬向皇帝,“陛下!求您!求您饒了奴吧!”
“嘩啦!”
鐵鏈被猛地拽緊,樂師被拖回籠中央。
黑豹低吼一聲,緩緩逼近。
“不……不要……”樂師瘋狂搖頭,眼淚混著鮮血糊了滿臉,“奴不想死……奴不想死啊!”
皇帝坐在高椅上,指尖輕輕敲擊扶手:“你不是他,但朕可以假裝你是。”
黑豹撲上去的瞬間,樂師的慘叫聲刺破地牢。
利爪撕開他的白衣,獠牙刺入肩膀,鮮血噴濺在鐵籠上,像一幅猙獰的潑墨畫。
“啊——!!陛下!陛下饒命啊!!”
樂師嘶聲叫著,拼命掙紮,手指在血泊中抓撓。
黑豹咬住他的右臂,猛地一扯——
“咔嚓!”
臂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樂師疼得渾身痙攣,喉嚨裡發出不似人聲的嗚咽。
他望向皇帝,淚水模糊了視線,卻仍能看清皇帝唇邊的笑意。
“對,就是這種眼神。”皇帝輕聲道,“他也該這樣看朕。”
黑豹再次撲來,這次對準了他的臉。
樂師最後的意識,是獠牙刺入眼球的劇痛,和皇帝愉悅的低語:“終究不是他。”
黑豹吃飽後,饕足的被關進獸籠。
沒有了樂師的慘叫求饒聲,周圍終於安靜下來。
暗衛跪在血泊中,默默收拾樂師的殘肢。
皇帝起身,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處理幹淨,對外就說……教坊司樂師暴病而亡。”
“是。”
暗衛低頭應聲,用餘光瞥著皇帝離開。
地下鬥獸房重歸寂靜,唯有血滴從鐵籠縫隙落下,發出規律的“嗒嗒”聲。
像一首未奏完的《清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