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見柳月陽剛才還通紅的臉此時黑如鍋貼。
柳月陽說:“快些睡,明早還要趕路。”
靡音頓時疑惑地摸不著頭腦,這個時辰天邊都露出魚肚白了,還睡什麼睡,靡音想去推醒剛躺下的柳月陽,卻想起剛才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只好訕訕地收回手。
柳月陽說睡倒也真的睡得著,靡音不叫他,他就一直睡到翌日晌午,睡到靡音把帶在身上的乾糧吃得一乾二淨也沒見他醒來。
靡音察覺到些許不對勁,柳月陽身上的精氣明顯沒有昨夜跟他聊天時那般旺盛了。
靡音伸出手指去探柳月陽的鼻息,只有微弱的氣息,且是涼的,沒有一點活人的溫熱。
靡音大驚失色,心想千不該萬不該啊,他之前被柳月陽撂倒在地時就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這是個身強力壯的大活人啊,現在怎麼會是這般活死人的模樣。
靡音幾百年的機智在這一刻迸發了出來,他突然靈光一閃,心想如果這種症狀是柳月陽的病症的話,那麼他身上該是隨身帶著藥。靡音想著就下手去柳月陽身上摸,摸來摸去只在他胸口處摸到了一小塊晦澀的銅鏡。
靡音正想著危難關頭這傢伙不帶救命藥卻還臭美帶了個銅鏡,一時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便狠狠地將銅鏡摔在了地上。
就是這麼一摔,從銅鏡裡摔出了老和尚的聲音。
靡音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捧著銅鏡,裡面老和尚豐腴的大臉佔滿了整塊銅鏡,來不及顧慮過多,靡音衝著鏡子裡的老和尚大喊:“老和尚老和尚,你的寶貝徒弟就要不行了!”
老和尚卻好像習以為常,不但不見老和尚臉上流露出絲毫的關切,反而老和尚還是一臉慈愛笑模樣,恨得靡音牙根直癢。
“老僧記得小友乃是佛前青燈所幻化,若是你想救他便化成原型躺在他懷裡,若是你不想救,那小徒就聽天由命咯。”老和尚笑抖了花白的鬍鬚,一抖一抖地看得靡音十分想給他一把揪下來。
縱使靡音是建安城裡橫行霸道的惡霸,可但凡誰能掌握一個人的生死,那哪有不救的道理呢。
靡音一把把小銅鏡的正面拍在了土地上,他二話不說化作原型,一縷青煙緩緩飄散後,是靡音化作一盞青燈躺在柳月陽的胸懷裡。
靡音心想:這該挺硌得慌的,但他躺在柳月陽懷裡一會兒,柳月陽的眉毛就開始微微皺了起來。
等柳月陽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柳月陽好像失去了他昏睡前一段時間的記憶,所以他記不得他因何昏睡。就連靡音提及那個能傳音的小銅鏡時他也是一臉茫然。
靡音不禁感嘆,這廝哪裡是來幫忙的,分明就是老和尚硬塞給他的麻煩。
靡音扶額,拉著柳月陽夜間趕路,縱使柳月陽的臉再黑他也佯裝看不見,再不速速趕回建安,怕是那群沒心沒肺的傢伙們早就另跟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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