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的基本功還算紮實,手臂穩穩當當,頗有氣魄。
秦淮手中的筆,也不是書法用筆。
而是選用狼毫類細而尖的筆。常用的筆有衣紋筆、葉筋筆、大紅毛、小紅毛、蟹爪、狼圭、紫圭。
落筆。
先白描圈出輪廓,遇樹枝則皴擦,花蕊則用點蕊,各類技番登場。
少頃,幾朵梅花綻放,鮮紅燦然,簇於一枝,在紙面暈開。
秦淮換一隻筆,勾勒出幾條稚拙的線,宛如原始人拿石頭在洞穴中刻畫的一般。
並不圓潤,顯出古意。
秦淮的書法,雖未必成大家,但還是有一些格局的。
不知不覺間,在筆鋒的傾側下,篆字與梅花鑲嵌在了一起。
兩者渾然天成,遠看像篆字飛舞,近看似梅花盛開。
如此一來,篆字更為生澀,更增加了它蒙朧神秘感。
專注的玩了一段時間,秦淮將一副作品寫了出來。
後方落款,因為秦淮沒有印章,便摁五個指紋,作梅花狀。
有點意思。
秦淮自娛自樂的欣賞了一下。
將梅花篆字放到一旁,再換上另一張雅白生宣。
中鋒直下,文字浮現。
‘江寧之龍蟠,蘇州之鄧尉,杭州之西溪,皆產梅。或曰:“梅以曲為美,直則無姿;以欹為美,正則無景;以疏為美,密則無態。”
……
‘有以文人畫士孤癖之隱明告鬻梅者,斫其正,養其旁條,刪其密,夭其稚枝,鋤其直,遏其生氣,以求重價,而江浙之梅皆病。文人畫士之禍之烈至此哉!’
……
秦淮揮灑自如,默寫了一篇《病梅館記》。
“早安,練字呀,教教我唄。”
商雅洗漱完畢,好奇的站在一旁,昨天晚上她睡覺沒有關門,秦淮竟然都沒有偷偷溜進來,簡直了。
這樣的男朋友撩不動。
真的絕望。
商雅撿起腳邊鮮紅一片的梅花篆字作品。
“這是字?還是畫?似畫非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