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不知不覺,也沒法縷清剛才那失去知覺的三十秒內到底出了什麼事。被玄武吻得暈浪和急劇呼吸……兩個軀體在紅色的撒旦薄被內,糾纏到一起。
玄武心裡暗叫,幸好自己還是天地人裡的人王,能跟天與地爭一席的長短。差點就拿了辛滸當作是溶進四次元的部件而鬆下一口氣!
辛滸在被親吻到靈魂出竅之際,她好像感應到玄武是在保護她而不是她有曲尺而在保護玄武。心動感動和把性命也交付給這位……心裡突然爆出人王這兩個詞的男人手裡。
一小時後,兩條像死去多時的屍體並列在雙人床上,只用一張被子蓋著身體。女殭屍的一條手臂擱在男記者的腹部,男記者的一條粗臂也擱在女殭屍的腹肌上。沒有呼嚕聲沒有沉重的呼吸聲,什麼聲音都沒有。黑暗的空間內一切靜如深海。
兩部手機曾經不斷的震動和亮起屏上的光芒,然後又熄滅掉。晚上十一點到翌晨七點的期間,有廿通來電和訊息傳給辛滸,兩通是打給玄武的。在這八小時的睡眠時間裡,彼此都沒察覺對方上了小號,沒發覺彼此回覆了多少個來電和彼此有沒有侵犯睡一旁的男人或女人。
職業病是一種包括在熟睡時段內猶如夢遊般做了該做或該回應的事然後走回床上繼續熟睡。不會突然扎醒或午夜夢迴這等影響睡眠素質的事。七點半睡到自然醒的玄武發覺辛姐已出門上班去了。
玄做了基本清潔後就循著過去幾年的習慣性,轉了兩趟公車一趟計程車先回一趟公寓。這些行徑都算是職業病的副產品,對方向與距離等等的地理位置和時間觀念的拿捏和分寸。這類職業跟當警察有著雷同的地方,單看兩人睡覺的習慣就大概知道了。
公寓大廈門前旁邊泊著一輛紅色小摩托。愣在入口處,盯著這輛250的小摩托的玄武,轉了個360度,這一自轉已掃射了360度視野所及的範圍內,可有任何不尋常的人或鬼或地獄來客之類的透明活物在準備伏擊站門前的主編。
一名叫保安的帥哥走出來:“玄生!你回來了!今早的串爆真的好賣,我跑在對面便利店時一份都沒剩下了!”
玄武神來之筆的問:“安哥!我住幾樓?”
保安被這一問就笑了:“九樓!”
玄武看著保安身後的小摩托:“謝謝你為我安排這個方便上下班的專用違規車位啦!”
不需經大腦思考的一雙腿,走進巨型運貨的升降機內。手指的肌肉記憶就精準按下六字而不是九字。走進早上例必繁忙的編輯部。老總瞅到回來的紅火男副編,食指指著手腕上那塊電子錶表示要待他開完例會才有空。玄武摸著褲袋裡那包不知道是否過了保鮮期的香菸,走到後樓梯抽一口煙,縷一下思緒。遇上張娜拉靠在梯間轉角處的牆上也在抽菸。
雀躍的小張蹦跳到玄武的跟前,開心得有點不靠譜。
“武哥!”喊了玄武的名字後,突然雙眼泛起淚光的小張不由分說撲進玄武的懷裡。手中的香菸把武哥的襯衣燒了一個洞。
玄被這突襲搞得不知所措,雙掌只好緩慢地觸到小張的肩膀上。
“我聞到燒焦東西的味道!”武哥說道。
如夢方醒的女生睜開迷茫的雙眼就看到武哥的背部冒起濃煙,接著看到有火焰從武哥的後面升起。
“著火了!武哥……”
武哥醒目地雙手從胸前把襯衣從中間撕成兩半,一個金蟬脫殼把著了火的襯衣扔地上,狂踩地上的襯衣把火滅掉。伸手撿起還燃著的一塊布料,點著嘴唇還叼著的香菸。深深地抽一口進入肺葉裡。小張欲言又止,於是再接再厲重新點一口煙站在武哥的身旁,兩人一起抽菸好了。
一個赤裸上身的副編與一個初級女記者單獨在後樓梯說是抽菸,有人相信這謊話才怪。人的思想基本上都是往壞處想的,鐵一般的事實。
回到案頭前,最底的抽屜內取出洗好的一疊襯衣,挑選了藍間條的一件穿上。
“你寫的文章我都看過了。女生寫東西比較斯文比較得體。這是你寫作的缺點,我不是針對你個人,我意思是你要清楚你目前在為一家叫什麼的報館裡工作。這是一份低俗血腥暴力加點色情成份,銷量鰲頭獨領的串爆頭條。”
“……”垂頭不敢直視副編的小張。
“管他的色情暴力血腥無厘頭呢!坦白說,你筆下縱橫交錯的條理,像一個懸疑推理,誰是兇手的劇本。我超喜歡也想接著追看事情的發展。”武哥自己也不知道這翻話是捂著良心還是真心坦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