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以後別再叫我那個名字,我是九觴,叫我九觴。”
“是,屬下知道了。”
“嗯?”九觴一個眼神殺了過來,看的巫嚴心慌。
明明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不是當年的祝煌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尊敬害怕。
“我知道了。”巫嚴點頭,表示自己真的知道了,那張白淨不顯年齡的臉蛋微微抽搐,原來,幾十年後,他與當年的祝煌會是在這麼一種情況相見,會以另一個身份交談。
“好了,這件事便這樣吧,等將她帶回來,我還需要你幫忙,解除這千百年來的枷鎖,他們已經等不及了,必須早些解除,方能還我死後一個太平。”
九觴說的很是輕鬆,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會死,只是在說別人的故事罷了。
巫嚴點頭,沒有再說話。
九觴站了起身,斜睨了身旁的人一眼,腳步緩緩朝著門口而去。
他已經受夠了那種詛咒般的生活了,像個乞丐般乞討了一段日子的寧靜,可是每次,他們都會找到他,然後,所有的詛咒都會再次的應驗,他受夠了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的那種極致的痛苦,想到那一張張活生生的臉面,最後變成冰冷僵硬的屍體,變成一堆黃土,他的心就像被千萬支尖細的針扎著。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最好的解脫,他很希望自己在彌留之際,能為身邊在乎的人,多做些有意義的事情,至於那個藏在心裡的她……
算了,就這樣吧!
他從來沒有給過她半點希望,等她知道他死了的話,應該不會太難受的,很快,她的身邊便會有其他更好的男子圍繞,她會嫁給一個最愛她最疼她的男人,幸福的過一輩子。
或許,下輩子的時候,上天會憐憫他,會讓他再遇到她吧!
只是,喝過孟婆湯走過奈何橋的她,還會記得他嗎?三生石上,她是否會刻上一個叫九觴的人的名字?
想到未來的種種,九觴只是苦澀的笑了笑。
“究竟……”身後的巫嚴突然起身,看著那瘦弱的背影,問道。
九觴的腳步微微一頓,似乎在等著巫嚴的話說完。
“你究竟為何要這麼做,失去自己的性命,那個人,對你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九觴想到安夏,想到她那張鮮活的面容,笑了笑,沒有回頭,只回了三個字,“很重要。”
他孤獨太久,難得的溫暖,來自的溫暖的第一個人便是安夏,如何不重要?
晚上南宮景回來的時候,周遭已經黑暗成一片了。
走了一小段走道,龍炎屋內的燈火還明亮著。
聽見腳步聲,龍炎的房門突然被開啟。
看著風塵僕僕歸來的南宮景,龍炎緊抿的唇微微輕啟,“我們在等你。”
南宮景頷首,快步走了上前。
屋內,龍炎,九觴,巫嚴,還有極少出現的龍魂族長龍不言都在。
“來了。”龍不言率先說道,對於南宮景這位外甥女婿,龍不言是很欣賞的,有這麼一個男子護著外甥女,想來不語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南宮景看了眼經常不在這府裡的龍不言,雖然這就是安夏的親生舅舅,但是知道他曾經想要讓安夏的血去煉鑄血鑰匙,南宮景便對他沒什麼好的印象。
見人都坐齊了,龍不言趕忙將之前幾人討論出來的結果與南宮景一說。
“救安夏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十日後,我會集結各大勢力,去暗魆宮將人救出來,如今,暗魆宮的人都在全力找巫師的下落,我們可以用巫師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到時候,便能將人救出來。”
龍不言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暗魆宮和血門這些年越發的囂張,再不制止,龍魂一族,甚至皇族都不復擁有了,到時候,天下生靈塗炭,到處是哀鴻,到處是流離失所的百姓,那便是世間最大的不幸了。
那麼多個日夜的籌謀,他終於有這個能力與暗魆宮血門決一死戰,雖然暗魆宮與血門這些年一直在壯大,勢力越發的厲害,可不管結局如何,都不能讓這些人再這麼下去了。
“你們都同意了是嗎?”南宮景看著身旁的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