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首作坐在書房,微微眯著眼睛。他看起來老了很多,只是眼睛裡依然是銳利的光。
“你怎麼會這麼糊塗!”邵首作的聲音因為老邁而低沉,卻不減火氣。
趙磊科垂著頭,他只是一心想要將事情做好,他的心裡並不好受。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新區開發的動作這麼大,你早就應該有所警惕!”
邵首作翻了翻近兩年的經營財報,雖然經營額增長快速,但利潤卻越來越微薄。
這種讓利給消費者佔有市場的方式,無疑是飲鴆止渴。
薪酬支出大大超出正常比例,卻縮小對資產投資與產業升級。
明顯看出趙磊科提高薪酬來籠絡公司人心,將發展放在末位。
外來品牌的衝擊使得趙磊科自亂陣腳,沒有把握住本地產品的自有優勢進行競爭,淪為放低姿態取悅消費者之流。
一開始就做出食草動物的樣子,如果沒有扮豬吃老虎的本領,就會成為獵人眼中的獵物!
“只看得到眼前這一步,沒有長遠的目光。人心詭譎,防人之心是經營的第一課。”邵首作摘下老花鏡,“只是這學費太昂貴了。最有價值的土地,卻僅抵押了1.5億,現在這塊地可是上百倍的價值!”
邵繁月和趙磊科大氣不敢出。
陷入一片寂靜。
邵母推門而入,手上端著藥盤。
“老頭子,你嗓門大,把保姆都嚇跑了,還得我親自伺候你。”
她看著邵首作吃了藥,“月月、磊科,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們晚上在這兒住下,明天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次日,清晨餐桌上。
安靜的只聽得到碗筷碰撞發出的輕微脆響。
末了,邵首作放下筷子,說道:“眼前還有一個辦法。”
大家凝神屏氣。
“聯姻。”
趙磊科和邵繁月聽的一愣,疑惑的對視了一眼。
“檀老先生在世時,曾向我提出要為長孫訂個孫媳婦。美奚今年也滿十八了,可以把這婚事訂下來了。再過幾天就是檀老夫人的七十壽宴,到時候我向檀老夫人提一提這件事。”
“這種事……”趙磊科面有難色,“豈不是要犧牲女兒的幸福?”
“檀家長孫,檀初陽。看看他這幾年的動作,執掌集團的手段,就知道是個人物。”邵首作沉吟道,“你還怕配不上美奚?檀初陽他倒不見得看得上美奚。美奚哪裡有半點聰明的樣子,我難免要費一番口舌。”
“但是檀初陽年少失孤,也不知道性格如何,我總是擔心的。”邵繁月畢竟是身為母親,想的多想的細。
檀家長子長媳和秦家長子當年在同一場車禍中去世,白髮人送黑髮人,留下少年人扶靈痛哭,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原本秦、檀兩家交好,卻同時損失了未來的繼承人,兩家從信任合作到彼此猜疑,同為少年玩伴的秦敬梓和檀初陽也就此絕交,分道揚鑣,成為陌路。
那時的葬禮,邵繁月也參加了。遠遠的看見了十來歲的兩個倔強的孩子,一晃已過去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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