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懵了,我說,“先生?是誰?”
服務生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那位先生交代,讓我把這個給您送來,他說他會跟您聯絡。”
說著,服務生把東西遞給我,我怔怔地看著棉花糖,遲疑地接過,這會是誰送的?葉琛顯然不可能,喬江林呢?更不可能了,他知道我不喜歡吃甜食,而且,他不會這麼幼稚,我剛在樓下跟他挑釁,他才不會送糖給我吃。
那會是誰?
“那不打擾您休息了,再見。”服務生對我鞠了一躬,然後拉著門把準備幫我關門。
我拿著棉花糖匪夷所思,究竟是誰?
然後我電話就響了,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手機號,歸屬地北城。剛服務生說送糖的人會跟我聯絡,莫非這就是?我想了想,滑下接聽鍵。
電話接通後,那頭並沒有人說話,只有一陣輕輕淺淺的呼吸聲,還有滴滴答答的水聲,像是在某個封閉的空間內,比較空曠又封閉的那種。
我說,“你是誰?說話!”
電話那頭還是沒人,只有呼吸聲和滴水聲。
我感到奇怪,為什麼來了電話又不說話?難不成是啞巴?
“是你送的棉花糖?”
還是不說話。
我有點怒了,我說,不說話掛了。
他還是沒說話。
然而我也沒有掛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知道我不會結束通話,摸得準我的脾氣。這讓我感覺很不好,我猶疑地看著手裡的棉花糖,粉色的棉花糖,腦海中忽然竄過一組畫面,我猛地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想到這個人是誰!
“是你!”
那人並沒有回答我。
“你想怎樣!”我忙不迭問,萬般情緒一下子湧上心頭,完全不能淡定了,我握著棉花糖忙不迭往門外衝,而此時,那個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結束通話之前,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冷笑。
是他!
索性我是在休息室的盡頭,前方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剛才給我送東西來的服務生並沒有走遠,我忙不迭衝出門口,對那背影喊道,“你等等!”
那服務生頓時停下來腳步,疑惑地回頭看我,我不顧形象吃轎車衝上前,抓著棉花糖往他面前送,“讓你送東西給我的人呢?他人在哪裡!”
我當時太著急了,繃著神經,那服務生有點被我嚇到,我又問,“帥哥,我問你人呢?誰叫你送東西給我的?”
“不知道。”服務生說,“應該已經走了吧。他戴一頂鴨舌帽,只說把東西送給凌寒淩小姐,其他的就沒多說了。”
“你在哪裡碰見他的?”
服務生指著另外一邊樓道說,“在那邊——————”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是另外一條走廊,這會兒夕陽西下,樓道里散著夕陽金色的光輝,灑在地攤上,有種說不出來的美感,我甩開服務生,徑直往樓道那邊衝,像唸書時候百米衝刺那般,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穿的裙子,而那裙子有點礙手礙腳,我就拎了一截起來。迅速往前衝,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他!
樓道上偶爾有人,我飛快地跑,差點撞到別人身上,人家唏噓地看著我,我也顧不上道歉,只一心往前衝,可衝上前卻發現,這邊除了一個應急出口,就剩下拐角的廁所,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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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愣在原地,回想起電話裡的水滴聲。什麼情況下會出現那種封閉又空曠的感覺?水滴的聲音能那麼響,一定是封閉又稍微敞亮的空間。我拎著裙子,側臉看著拐角的廁所。心想,一定是這裡!廁所會有這種聲音!
我想都沒想,拎著裙子往裡面跑,但是看到是男廁所,我還是頓了頓,這時裡面走出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人一邊走還一邊拎衣服,看到一個女人目不轉睛看著裡頭,感覺很奇怪吧,悻悻地瞄了我兩眼,然後走開了,不停地回頭看我,我也順著他的方向看,瞪了他一眼,那男的懵了,趕緊回頭走了。
然後我鼓起勇氣,埋著頭衝進去,等我抬頭時,發現裡頭根本沒人,我挨個敲隔板間,都沒有人回答我。我洩了氣,心想,難不成我不錯了?然後我四處巡視,發現盥洗臺上放著一頂鴨舌帽,臺上的菸灰缸裡有沒有完全滅掉的菸頭。
不對,“他戴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是他!
他算準了我會來找他,算準了我會抓住洗手間,所以他早就跑了!
可這菸頭還沒完全滅掉,說明人剛剛走不久,帽子也沒拿走。這不是故意留給我的線索嗎?
我衝出洗手間,撞上兩個穿西裝的陌生男人,兩人見我從男廁所衝出來,還以為自己走錯了,紛紛抬頭看標識,我說,“沒看錯,是男廁所!”說完我就跑了,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樓道這邊,除了拐角的廁所外,就只剩下一個應急通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出口,那他一定是從應急通道走的,而且,很可能沒這麼快走。故意等我去找他。
想到這裡,我忽然緊張起來,猶豫了兩秒,腳步先行,緩緩往應急通道那邊去。心臟跳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我感覺自己快撞上什麼似的,有點害怕,但是又恨不得抓著他脖子讓他滾蛋別再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