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耿二陪著老爺在寥落的花園散步,活動活動筋骨。
大管家一路小跑過來。
“爺,貝勒爺來了。”
老爺眉眼帶笑:“呦,這老傢伙兒肯出窩了。”
“爺,貝勒爺著瞧臉色可不大好。”
“嗯,我這就去瞧瞧,怎麼個不好。”
如今府裡清理的乾乾淨淨,老爺用不著腿抖手抖的裝病,一路邁著四方步進了待客廳。
“貝勒爺吉祥!”
“耿爺吉祥!”
兩人行著老禮,相互問候。
絮絮叨叨嘮了好半天,開始挺高興,老爺也是眉眼帶笑。
直到貝勒爺說:“耿爺如今可是北平城的這個,誰見了不得繞著走。”
“貝勒爺這話說的,怎麼個意思?”
“耿爺有福,生了個好兒子,有眼力勁兒的不說,那巴結人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沒耿府的底蘊,一般人那都都不是個。就耿大少爺那功夫,沒個十年八年,不出國留洋都做不出來。”
這話一聽就不是好話,老爺皺起眉頭,端起茶抿一口,沉著臉說:“有話您就直說,甭跟這兒拐彎抹角的罵人。”
“呦,耿爺這是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我該知道什麼?就我這身子骨,可不想貝勒爺成天東跑西顛的,饒北平城就沒有您不知道的事兒,你就直說吧,我不樂意猜,沒那精氣神兒。”
貝勒爺摸摸鼻子,尷尬的笑笑。
“這回,您那好大兒,耿大少爺可給日本人出了大力了。”
老爺皺著眉頭,不說話,眼睛卻瞧著貝勒爺,一副您繼續,我聽著呢。
“耿大少爺把北平有點兒能耐的教授呀,學者啊,都湊一塊兒,整了個什麼研究所。專門給日本人研究怎麼種糧食的,北平郊區那點地兒差不多都讓圈進去了,讓日本人跟中國的地上種糧食。據說那水稻長勢喜人。給日本人種地,用的是中國的教授和種地老把式。您說,這不是又立了一大功,估摸著日本人能送塊匾。”
老爺回頭瞧著大管家,大管家一臉慘白,喏喏道:“大少爺指定有大少爺的考慮。”
“呦,說的對,論卑躬屈膝,諂媚之術,北平耿大少爺排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
老爺猛地張嘴“噗”一下,噴出一口鮮血。
“爺。”
大管家大叫一聲。
“快,請大夫。”
貝勒爺也嚇了一跳,臉色幾變,不等大管家送客,一溜煙跑了。
一路嘴裡叨叨著:“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咋就這不經事兒,一句話不對就吐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貝勒爺跑了,耿府卻一陣兵荒馬亂。
輕寒也接到了電話,大管家帶著哭腔說:“大少爺,老爺吐血了,您快回來吧。”
輕寒來不及多問,放下電話就去了武田太郎辦公室,打聲招呼帶著石頭一路往家趕,路上順道接了小野院長,雅子聽說後,也一起跟著回府。
輕寒到家時,耿府常用的大夫還沒走,等著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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