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時軼腦子裡只有一個詞——
碾壓。
渾身都使不上勁,整個身子感覺像是被運油車給碾壓過。
動一動,感覺骨頭都要咯吱作響,連著筋肉酸得只讓她想到了一種水果那就是檸檬。
“shit,怎麼可以這麼累。”
她一時間沒起得來,盯著水泥板開始懷疑人生。
沒想到熬過了現實世界裡的拳擊訓練,卻栽在了書本世界裡的綜藝節目裡。
“這不科學啊,想我以前可是能扛著兩大沙包綁著兩小沙包徒步走一天的人。”
有的時候,為了衝刺某個含金量很足的拳擊比賽,教練會讓他們進行一小段時間的魔鬼訓練,但就算是那樣下來,時軼也沒感覺到有多累。
所以相比之下,如今她身子骨,真是弱得日了狗了。
“你會不會有點感冒了?”顧席的臉微微皺著,顯然也是在忍著痠痛下床。
時軼一愣,忽然還真覺得腦子有點昏沉,不由摸摸額頭,“不是吧……”
“正常洗個冷水澡對你而言肯定沒什麼,但問題是,這是在山上。我這兩個膝蓋一到午夜就算帶了護膝,都要比白日疼得多,可見這山裡到了晚上這冷風有多兇。別說你連溼透的頭髮擦都沒擦就回來了,那著涼的機率肯定翻倍。”
經過顧席這麼一番有條不紊的分析,她直呼完了完了,“那我鐵定是有點感冒了,不然這身子骨也不能菜成這樣。”
“那要不要我出去幫你請個假?”他穿好鞋,回身想要將自己的被子扯來給她重新蓋上,有些自責,“為了我,你昨晚還把被子綁在了腿上,可不得更著涼了。”
“不用不用,就是有點點鼻塞,”時軼咬著牙坐起來,捏了捏鼻尖,“沒啥事,我接下來多注意保暖就好了。如果我請假了,那木屋的大體搭建工作可不得都你來,要是你再累壞了,那我們這組不就徹底廢了。”
“廢了就廢了吧,不過一個綜藝而已,你比它重要。”顧席說話時,上睫垂落,在輕輕扇動間似乎都撩動了那層濃密的下睫毛,如同一個古典與現代相結合的模擬手辦,真真是漂亮到了極致。
時軼垂涎美色,不禁多盯了幾眼,才道,“綜藝任務失敗,有懲罰。不過懲罰不算什麼,最要命的,是節目效果沒達到,那邊可能會要求我們賠違約金。”
簡而言之,她沒有違約金重要!!!
一聽到違約金,他就知曉了是什麼給予了時軼堅持的動力,也知道了自己的勸說不可能達到目的,於是低聲妥協,“那我去找老默要點熱水,看看能不能泡個薑茶。”
“千萬別驚動節目組,免得他們到時候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這綜藝節目,和這節目裡的工作人員,已經給時軼留下了一生黑的陰影。
“好。”顧席說著走向門口,將門推開。
剎那間,一陣溼風就撲到了他的臉上。
“昨晚下小雨了?”時軼眼尖,看到了外面院子裡無數飄落在地的樹葉,表面都是溼噠噠的。
甚至連這天空,都還有些陰霾多雲,彷彿隨時會下雨。
“今天這雨,應該不會下下來吧。你好好呆在床上,我先去找老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