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春獵過後,他再漸漸“痊癒”。
他原先頭疼只是時不時地發作一下,雖讓人心浮氣躁,但是疼得時間短。
可在床上裝病躺了這麼久之後,頭疼越來越明顯,有時會疼上一整天或一整夜。
好似腦中有一隻蟲子在不斷地蠶食他的血肉。
他後怕地發現,自己從裝病,變成真病了。
太后看著慕容禛這虛弱的模樣,雖有心疼,更多的卻是一種怒其不爭的無奈。
“禛兒,哀家今日請了慈光寺的明燈大師來看看你,待大師看過了,興許你的症狀便好了。”
慕容禛:“孫兒不孝,讓祖母費心了。”
祖孫倆沒說幾句話,明燈大師就隨著引路的宮人來了,身後還跟著嘴巴緊緊抿著的悟真。
明燈拜見太后和太子,隨後蹙眉道:
“東宮怨煞之氣甚重,貧僧需在殿內誦經驅邪。”
太后聽明燈這麼一說,也更加覺得這殿內陰溼難忍:
“有勞大師。”
明燈和悟真繞著東宮殿內殿外,一邊走,一邊誦經。
悟真手裡抱著一個香灰罐子,跟在後面撒灰。
悟真悄悄問師父為什麼要撒灰,他沒見過別人做法事撒灰的。
師父說:“這樣會顯得很神秘,很特別。他們看著才放心,覺得我們做了事。”
悟真不是非常理解,但是他撒灰撒得很盡心,很均勻。
東宮不小,等師父兩人忙活完後,半天的時光都過去了。
明燈最後取走了之前給太子的平安符:
“這平安符已被怨煞之氣浸染,貧僧需帶回寺中,滌盡怨煞後,再送回給太子。”
太后自然應下了,只問:
“大師今日已做法,依大師之見,太子幾日可好轉?”
明燈大師:“約莫三日。”
太后欣然點頭,但還未放下擔憂:
“敢問大師,為何其他人無事,唯有太子受侵擾?”
明燈大師:“阿彌陀佛,有孽因便有孽果,怨煞之氣尋人報應。太子年紀尚小,難以抵擋。”
有孽因就有孽果。
太后一噎,想到了皇上和皇后做的那些事情:
“那這怨煞之氣可會重返?”
明燈大師:“怨煞之氣猶若百川匯海,必會重返,且愈積愈濃。”
太后:“大師,可有將其除盡之法?”
明燈大師:“欲絕其患,當召三千僧眾,齊聚宮闈,共行法事,或可滌盪陰翳,消弭後顧之憂。”
“三千僧人入宮?”太后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