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納棄城南逃。
路上與東線和西線後撤的軍隊匯合,一起退出了大瑜邊境,回到靡婆境內。
袁遲率軍追擊,一直追到西南邊境後,沒有再追了。
因為靡婆邊境皆是叢林沼澤,危機四伏。
對於不熟悉地形的大瑜軍隊來說,猶如地獄。
袁遲派出去探路的一隊人馬幾乎全部折損,只留一人逃回來。
眼下阿那羅和阿呂應都死了。
靡婆也退出了邊境。
若強行率兵進入靡婆,對方佔了地利,他們恐怕要折損五成人馬。
袁遲不想讓手下的兄弟們白白送死。
這些將士們背後的妻兒父母都在家中等著他們歸去,何必要讓大家埋骨異鄉?
袁遲:“就先在此處駐守吧,待我上一封摺子,快馬加鞭送去京城。”
大軍暫時駐紮在邊境。
袁遲上摺子之前,去嶺南各州看看情況,順便將當地的情況一起上奏。
他讓奔波勞累的副將和士兵在軍營休息,自己帶了兩個親信走。
袁遲先到了交州,再到了邕州。
各個縣城都是一片戰後的荒涼,城內皆是砍殺和火燒的痕跡,不少房屋都要重建,連縣衙都塌了一半。
至於當地的百姓,少部分已經回到城裡,有的還躲在鄉下,有的在回來路上,還有的也許就不會再回來了。
“我們行軍打仗難,但打完了仗,百姓也難吶。”
袁遲搖頭嘆氣地離開邕州,前往潯州。
之前追擊阿那羅他們的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停留在潯州。
袁遲記得,阿那羅這一支隊伍在潯州停留得最久,想來潯州的情況也許更慘烈。
潯州的治所在白雲縣。
當袁遲帶著兩個親信懷著沉重的心情站在白雲縣的縣城門口,看見絡繹不絕的人流時,三人面上的表情都有點複雜。
兩個親信撓撓頭:
“將軍,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走錯啊,城門上寫著白雲倆字呢。”
“好像不太對……”
袁遲道:“進去看看再說.”
豔陽高照,城內人來人往。
馬車、驢車還有挑著扁擔的商販互相避讓著從主街走過。
街市中,店鋪林立,屋宇不見有破損火燒的痕跡,五彩布幌子在風中招搖。
“磨剪子咯,戧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