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民們抬了好多竹竿,竹竿被繩子綁在一起,像一張小床。
鄉民們把受傷的人抬到竹竿小床上,然後扛著回去。
醫藥和早飯都已經準備好了。
這一夜,其實沒有人睡著。
靡婆軍隊撤退後,鳥群和蟲群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峽谷裡靜靜的,只有熹微的晨光。
秦嘯和魏大栓都估計,接下來幾日靡婆軍應當不會再貿然進攻了。
黑山鄉可以好好休整幾日。
很多人都受了傷,虞大夫帶著一幫鄉里的郎中還有學徒忙著給傷員醫治。
受傷的人好像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傷得厲害,一個個地哇哇叫痛。
有的被砍傷,有的被火燒傷。
甚至有人推石頭上投石機的時候撞上傷了腳。
蘇知知帶著童子軍又出動了,他們幫著給傷員送藥,給他們擦傷口上的血和泥。
其實他們自己的手也疼,都被彈弓和石子磨破了手,也上了藥粉。
可是看見大人們傷得連骨頭都露出來了,他們頓時覺得自己的手也不是那麼疼了……
薛澈給紫玄長老上藥:
“師父,忍著點疼。”
“沒事,師傅不怕疼——呲——”紫玄長老臉上抽搐了一下。
紫玄長老沒受重傷,但是鬍子和下巴被燒了。
鬍子燒沒了,下巴還燙起個泡,一下就沒了仙風道骨的感覺。
紫玄長老在弟子面前故作輕鬆:“為師方才扭頭的時候一不小心蹭到火把,這才燒傷的。原本為師以一敵百,不在話下。”
薛澈點頭:“師父,徒兒都看見了。師父使的劍法很厲害。”
薛澈看見了紫玄長老直接飛身入敵軍中,真的是以一殺百的氣勢。
但畢竟年紀大了,殺到後面體力不支,多喘一口氣的間隙裡被人用火把圍攻。
紫玄長老聽徒弟這麼說,想笑,可一笑就扯下巴疼:
“阿澈好好練,以後肯會青出於藍勝於藍。”
“娘,我給你擦傷口。” 蘇知知拿著一塊打溼的棉布站在伍瑛娘旁邊。
伍瑛娘受了輕傷,肩膀被箭矢擦過,劃破了個口子。
“我來吧。”郝仁拿走了蘇知知手裡的棉布,幫著妻子處理傷口。
“爹,你要輕輕的,不然娘會好痛。”蘇知知在旁邊監督。
伍瑛娘:“一點小傷罷了,不用這麼緊張。”
但是父女倆的表情都很嚴肅,而且兩人眼下都是一圈烏青,熬夜熬的。
伍瑛娘看著夫君和女兒關切的神色和小心翼翼的動作,緩緩地笑了。
蘇知知轉頭環視正在包紮傷口的鄉民們,再看看前方峽谷內堆疊的屍體。
“爹、娘,靡婆人為什麼要打進來?他們不怕死嗎?”
郝仁:“因為靡婆的一個叛徒殺了靡婆王,逃到了大瑜。新王阿那羅因此殺入嶺南。”
蘇知知:“那叛徒現在在哪裡?”
郝仁:“聽說隨著朝廷援軍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