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別人我還能自我洗腦人家只把我當成好哥們,可陸知昀和我都喜歡男的,再加上陸知昀本來就喜歡搞些突如其來的靠近,時常讓我措手不及,只能我單方面注意些,別越過了那條曖昧的線。
我們之間一些僅僅依靠蹭飯維持起來,還是陸知昀單方面維持的關系被陸知昀描述得像是千年修得共枕眠,我覺得這一定是他在不說中文的地方待久了才導致說話滿是歧義。
朝陸知昀翻了個白眼,我也不管他還在我的床上躺著,自顧自順手把被子抖開了疊好。
“裴南,”陸知昀喊我,我看向他的時候發現就疊個被子的工夫沒去理他,陸知昀就自討沒趣地起身了。
這不是正合我意,我趕緊抓住機會把洗幹淨的粥碗塞進陸知昀手裡,然後指著門口:“好了,你要睡回去睡…還有,這兩天就算了,等下週吧,你想吃什麼和我說,我給你做。”
說到最後的時候我聲音有些低下去,但陸知昀變得很滿意,他的嘴角又翹起來,笑得眉眼舒展——我就知道這個人接近我就是為了蹭飯。
陸知昀捧著個碗心滿意足地走了,我一直跟著到門口,就怕他又不把我的房門關上。
“裴南,”陸知昀每次和我說話之前總喜歡先喊一聲我的名字,似乎只有得到我的回應他才會繼續說下去。他突然俯下身來,嘴唇幾乎要貼上我的耳廓,我靠近他的那一側臉頰似乎霎時間又燒起來。
陸知昀的音量小到像是和我共享一個秘密:“有件事情你是不是不知道,這裡,或者說全英國救護車都是免費的。”
說完陸知昀就關了門,像是放完了最後一個大招然後功成身退的超級英雄,留我站在原地對著門發愣。我拿手心貼著臉頰降溫,心跳咚咚咚地不停加速。
行吧,事實總在告訴我,當我以為我已經做了夠多攻略對這裡夠瞭解了之後,依舊存在著不知道會從哪裡冒出來的紕漏。
“莫名其妙。”
這似乎已經成了我對陸知昀最經常的控訴,每每産生這樣的想法我都會在心裡問一遍自己命運是怎樣讓軌跡完全不同的我們兩個人給硬是相遇在愛丁堡。
事實上我和陸知昀能成為鄰居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我爸媽受了無良中介的忽悠,堅信住ente的話會碰見在客廳飛葉子的室友,讓我遲早近墨者黑等到回國的時候連海關都過不了,於是給我定了這個看見賬單數字就開始心痛的天價studio。
可以說除了我,住在這個樓裡的人肉眼可見地富貴。
不止有陸知昀,陸知昀的發小李雲帆和我們同校,就住在樓上。我根本沒有打算融入到他們其中,也並不指望他們能夠平等地對待我。
不過幸運的是陸知昀不帶人回來半夜聚會也不噪音擾民,除了他嬌氣了些邊界感弱了些,其餘的我站在一個鄰居的角度也找不出他什麼缺點。做一個人的飯本來就很難控制量,給陸知昀勻一口也沒什麼不好。
反而我還能夠偶爾沾光在下雨天坐陸知昀的車上學,在他會不定期找我蹭飯之後要是在我從超市回公寓的路上偶遇,還會搭把手幫我搬東西……
如果是這樣的角度想,那陸知昀簡直是一個絕佳鄰居。
除了我不可能和他成為朋友,那麼在英國和平相處好聚好散也不錯,這不是正符合我的期望。
可是現在我和陸知昀哪能用和平相處來形容,我摸不清陸知昀故意在走廊讓我們被別人撞見的惡趣味,也搞不懂陸知昀對我的佔有慾從何而來。
“有的時候一點也不想和陸知昀說話,最好就不要認識他!”
我嘆了口氣喃喃自語,自動熄屏後黑色的手機螢幕上反射出我有些恍惚的表情。
我想,我和陸知昀之間是如何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呢,似乎就得從我第一天到愛丁堡算起了。
【作者有話說】
進行了輕微修改studio和ente這類詞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直接用中文表達 如果因為看到英文還是覺得影響觀感可以留言,我是討好型作者我會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