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錫舟輕描淡寫地說:“20萬。”
莊殊絕稍一頓,這點錢對他不算什麼,但他既然願意按著高出市場價那麼多倍的價格去找,說明是很看重嘟嘟的。
“再高有炒作嫌疑,我怕電話被打爆,反而誤事。”沈錫舟誤會了她那一下停頓的意思。
“夠多了。”
莊殊絕按著他的話編輯。
“照片呢?”涉及隱私,不方便直接點他相簿。
沈錫舟無所謂地說:“你自己挑吧。”
莊殊絕便點了進去,相簿多與工作和嘟嘟相關,她挑了幾張清晰、有特點的照片傳送,又在幾個主流社交平臺的同城發布了資訊。
沈錫舟忽然在前頭問:“你聯系方式填了嗎?”
莊殊絕愣了一下,意識到不對勁,差點暴露她還記著他號碼的事實。
那11個數字,即便她分手後從未使用,卻從未消失在她記憶的長河裡。
只能硬著頭皮扯謊:“我寫成了我的,我重新編輯。”
20萬的高昂酬勞很快引起了同城的關注,如沈錫舟所言,電話蜂擁而至,但都是些無聊的惡作劇。
“你的狗在我這裡,30萬我就給你。”
“我的狗也是西高地,能不能直接賣給你?”
“我是威康新聞的記者,方便採訪你一下嗎?”
甚至有人問:“帥哥,我能不能加你個微信”
倆人趕到嘟嘟最後出現的公園,說是分頭尋找,其實只是沒有一塊走,但都在彼此的視線範圍內。
現場已經有不少人得到訊息,組成了三五成行的尋狗隊伍,以走失點為圓心向四面擴散,甚至有人專門從別的地方趕過來。
人多力量大,不多時,就傳來了嘟嘟的好訊息,有人在附近小區的綠化林裡找到了它,被兩條野貓圍著,嚇得瑟瑟發抖。
時隔五年,莊殊絕終於又見到嘟嘟,它沒認出她,只委屈巴巴地縮排沈錫舟懷裡。
胖乎乎的,毛發油光水滑,她隔了兩米開外,忍不住一直看它,但已經沒身份去接近。
既然找到嘟嘟,她也就放心了,自認沒有待下去的理由,她正想跟沈錫舟說聲她走了,他朝她走過來,隨手把狗往她懷裡一塞。
然後當場向找到狗的小情侶支付酬金。
小狗溫熱的身體挨著莊殊絕的胸口,五年多的光陰像浪潮襲來。
道別的話,哽在喉嚨,再也說不出口,她貪戀地收緊了胳膊,將其舉高,用臉去蹭它的腦袋。
“嘟嘟。”她輕聲叫道,“是我。”
曾經滿心滿眼是她的小東西,不認識她了。
她記憶裡的小寶寶,也是隻老年犬了,她看到它的鼻尖已經微微發白,更覺心酸。
道別了那對狂喜的情侶,沈錫舟怕嘟嘟受傷或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決定帶它去做一下檢查。
莊殊絕正在經歷【捨不得嘟嘟】和【不該繼續與沈錫舟産生任何不必要的交集】的天人交戰中,沈錫舟伸手要來拽她的手腕,催道:“走啊。”
“我自己走。”她不自在地躲了一下。
沈錫舟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徑直走開。
莊殊絕在背後又站了兩秒,只能跟上去。
倆人很快來到寵物醫院,嘟嘟是常客,前臺親熱地喚道:“小狗。”
莊殊絕本以為這是對小型狗的統稱,直到她看到嘟嘟的建檔資料。
姓名:沈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