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主意要當好好先生了,溫聲細語,問東問西,:“車損嚴重嗎,有沒有嚇到?”
莊殊絕眉頭擰起來,嫌他聒噪:“問我幹嘛,你問車主啊。”
“別問我。”陸千帆拿著手機沖他們晃了晃,有來電,“明流。”
戴明流剛到的申城,這兩天忙著陪老人沒空跟她倆鬼混,她說過兩天有場流星雨,約陸千帆和莊殊絕一起去最佳的觀賞點看流星。
在隔壁省的一個山上,順便在附近的旅遊景點玩兩天。
她帶男朋友,讓陸千帆也帶譚宵。
“你去吧?”陸千帆轉達給莊殊絕。
莊殊絕說:“我還去幹嘛?電燈泡啊。”
陸千帆裝作不經意瞥了沈錫舟一眼:“你叫沈錫舟一起啊。”
經歷過第一次碰面的不愉快之後,沈錫舟和戴明流至今沒有正式和解,陸千帆和莊殊絕也盡量避免在他們面前提到彼此。
戴明流在電話那頭沒吭聲,算是預設。
莊殊絕和陸千帆本來都有點擔心沈錫舟耍大少爺脾氣,好在他還算給面子,不等她們問,就主動說:“我可以。”
戴明流說:“我看票不多了,我現在就訂高鐵和酒店,譚宵和那個誰的身份證號報過來。”
陸千帆報完譚宵的,把手機給沈錫舟:“你自己說。”
沈錫舟接過電話,報出自己的身份證號,對面又說了些什麼,他面色微變,不太自在地把手機給了莊殊絕,人也站起來走開一步,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怎麼了?”莊殊絕還以為戴明流說什麼讓他不高興了。
還是陸千帆瞭解戴明流的尿性:“她還能說什麼?肯定問他開幾間房。”
戴明流在話筒複述了一遍,和陸千帆猜的一模一樣。
莊殊絕沒有立刻吭聲,她定定看了沈錫舟一會,若有所思,然後突然發難:“沈錫舟,你告不告白?”
沈錫舟本來裝沒事人的看手機中。
忽聽這一聲,他大拇指劃拉螢幕的動作一頓,垂眸看她。
女孩子沖他仰著臉,眉眼湧動著勝利的快感,像個志在必得的獵人,牢牢釘住了獵物的七寸。
這場難分伯仲的拉鋸戰,終於顯出明確的勝負跡象。
一方,勝利的號角吹響。
另一方,大廈將傾。
沈錫舟也定定看著她,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他的負隅頑抗,終於還是令她忍不住猶疑,驕傲的面具裂開罅隙之際,他得逞一笑,俯下身,用力吻住她嘴唇。
來不及反應,莊殊絕鼻樑和嘴唇都重重撞到他的,瞬間就麻了,她喉頭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被他堵著,只有彼此才能聽見,整個頭頸連帶著上身更是被他俯沖下來的力道壓得往後退去。
他用手掌及時撈回來,重新與他緊緊相貼。
痛覺回溫,但在驚濤駭浪的情緒面前,渺小如螻蟻。
整個親吻的時間持續並不長,也就大概兩秒鐘時間,顧忌著人前,沒有深入。
比起親吻本身,更大的意義在於宣誓主權。
他很快松開了她,劈手拿過手機,對著話筒那端一錘定音:
“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