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錫舟最開始就看出她倆沒事,但該做的表面功夫還得做,淺表關心:“嚴重嗎?人沒事吧?”
“有事。”陸千帆說,“特別是莊傻。”
“你們在哪個交警大隊?”
莊殊絕掀起眼皮看他,終於說了吵架以來和他的第一句話,她嗓音懶洋洋的,像是愛理不理,又有種熟稔的人才有的百無禁忌:“發什麼騷啊你。”
陸千帆和兒童節聽了險些笑死,沈錫舟也不生氣,嘴唇一勾:“我這就叫發騷了?”
“……”莊殊絕不耐煩看他,把手機推開。
兒童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明康路的交警大隊。”
“我現在過來。”
“別來,我們馬上就要走了。”莊殊絕在邊上冷冷插嘴。
沈錫舟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兒童節一句:“她手上戴沒戴著蝴蝶手鏈?”
莊殊絕想蓋已經來不及了,兒童節眼尖:“有。”
根據他們先前的約定,蝴蝶手鏈並不能代表她的核心態度。
但沈錫舟至少能從中判斷她的生氣程度,知道手鏈還在,他放心許多,給兒童節下任務:“幫我拖住她們。”
兒童節信誓旦旦:“放心吧阿丹,她們要走就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影片結束通話,陸千帆在一邊幸災什麼來著?出門得好好收拾吧,保不準就遇見誰了。”
莊殊絕充耳不聞,面無表情地坐了約莫一分鐘,突然轉眼看陸千帆,抱著必死的決心問出口:“你有沒有口紅粉餅?”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天天素顏,從沒覺得怎麼樣,連著化了一段時間的妝,就對自己沒信心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配我盛裝打扮。”她麻木地聽著陸千帆陰陽怪氣的嘲笑,咬牙切齒給自己上了層底妝和口紅。
陸千帆在邊上看著:“眉筆要不要?”
莊殊絕稍頓,屈辱地說:“要。”
陸千帆繼續說:“我還有腮紅。”
“……也給我。”
“腮紅你還可以湊合當眼影哦。”陸千帆貼心提醒。
在莊殊絕發飆之前,她又說:“我想起還有個睫毛膏。”
“有、什、麼、東、西、一、次、性、拿、出、來。”莊殊絕忍無可忍,壓低了嗓音一字一頓地說。
“沒了,這下真沒了。”陸千帆十分遺憾好戲只能到此為止。
沈錫舟深知但凡莊殊絕真的要走,一百個兒童節也不是她的對手,他一刻沒膽耽擱,十分鐘抵達現場。
好在陸千帆的案子還沒了結,他頂著眾人齊刷刷看好戲的注視,走向唯一一個視他如空氣的人。
“hey,beauty。”他輕佻地招呼她。
莊殊絕眼睫輕輕扇了下,抬眼看他:“hey,bastard。”
沈錫舟忍俊不禁:“我叫你美女,你叫我雜種?”
莊殊絕又不肯看他了:“不愛聽就別來啊。”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愛聽了。”沈錫舟有心找她說話,陸千帆很有眼力見地給讓了座,他坐下來,靠近她冷俏的側臉,“來,想罵什麼就罵吧。”
厚顏無恥,莊殊絕在心裡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