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錫舟依然和譚宵交好,課間休息依然總來隔壁班找江開,江開值日的時候依然陪著,傍晚放學了也還是跟她前後腳離校。
明知他多半是故意,但很多時候,莊殊絕還是會懷疑,難道他做這一切,只是恰好想結識譚宵,只是本來就喜歡和江開待在一塊,只是恰好學習成績下降需要補課嗎?
也許。從始至終,根本與她無關。
她忍無可忍拉著陸千帆單獨行動。
純男生局就純男生局,沈錫舟那頭無動於衷,完全不影響他找譚宵共進午餐。
沒過兩天,譚宵受不了和陸千帆分開,又申請加入她們的隊伍。
陸千帆看莊殊絕。
莊殊絕說:“可以,但不能帶拖油瓶。”
朋友和女朋友二選一,譚宵向來知道怎麼選。
失去“利用價值”的譚宵並未失寵,其他時間,三個男生時常勾肩搭背地混在一起,說笑,打球,組團遊戲。
完全坐實他們之間是純友情,沒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衛宇城,是莊殊絕這個混亂三月中,另一段不得不提的支線。
他向她展開了直接、熱烈的追求。
莊殊絕沒接受,但也沒明確拒絕,有一搭沒一搭地給予回應。
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回應一個還不錯的追求者,是這麼痛苦、幾乎是惡心的事。
衛宇城申請加入她和陸千帆、譚宵的三人小組。
陸千帆和譚宵倆人齊齊看她。
她作無所謂狀:“可以。”
有陸千帆和譚宵幫忙活躍氣氛,倒也和諧。
飯吃一半,她遠遠看到沈錫舟和江開端著餐盤去倒剩菜剩飯。
在人海中一眼找到對方的本事,是尚存的本領。
他目光投落到她對面的衛宇城,眼睛微微眯起,她來不及分辨那是否帶著不善,他已經挪開了。
整個過程不超過一秒,譚宵和陸千帆都沒察覺端倪。衛宇城起身,解釋去處:“運動會我有事要問下沈錫舟。”
沈錫舟注意到衛宇城的腳步沖著自己而來,衛宇城沖他帶笑著招呼,只有他讀懂其中的挑釁。
空氣裡有隱隱的硝煙的味道。
“你先去佔球框。”他支開江開。
莊殊絕的餘光裡,兩個男生站在窗邊的陽光和微風裡,彼此看起來,真的毫無芥蒂,沈錫舟倚著牆,姿態閑散,毫無警備或攻擊之意。
吃完飯,她回教室,陸千帆去操場陪譚宵打球。
回到教室,衛宇城又找她聊天,他告訴她,他的保送名額確定了。
莊殊絕回他:「恭喜」
衛宇城:「明天開始我可能就不怎麼來學校了」
莊殊絕:「可能?」
衛宇城:「取決於這裡有沒有人留我」
莊殊絕裝傻:「誰留也爽不過不上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