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宗的人帶著寧栩逐漸走遠,祝笙昔緊盯著她們的背影,指尖用力地嵌進了掌心中。
江離絮瞥了眼她的神色,無聲嘆息,隨即道:“先跟我回歸雲宗,謝家這事你們管不了,風逾仙尊說她會親自去解決。”
祝笙昔收回目光,無力地松開手,應道:“好。”
仙舟上。
寧栩靠在角落裡,雙手依舊被縛妖繩緊緊地捆著。
她垂眸看向腕間的縛妖繩,用力地掙了掙,縛妖繩立即隨著她的力道愈收愈緊,寧栩卻像是感受不到疼般,依舊大力地掙著。
不多時,她的腕間便浮現了一圈血痕,旁邊的玄清宗門徒看著她近乎自虐般的動作,有些心驚,傳音給黎一霜。
寧栩瞥了眼她傳音的舉動,似是隨口一問:“你們相互之間,都交換過傳音符嗎?”
那個學徒警惕地看了她幾眼,回答:“對啊,只要一同離宗執行任務,為了方便交流,都會交換傳音符,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會的。”
聞言,寧栩閉了閉眼。
原來在她們這些正派宗門中,普通朋友也會交換傳音符。
那她當時拒絕交換傳音符,祝笙昔會是什麼感受?
心間泛開針紮般密密麻麻的刺痛,寧栩掀開眼皮,瞧見黎一霜正站在自己面前。
“你們抓我回去,是為了什麼?”
寧栩心中清楚,絕對不只是許家的事,不然直接殺了她便是,何必大費周章將她抓回玄清宗。
黎一霜沒回答,反而慢悠悠地抽出千霜劍,凜冽的劍氣滌蕩著,剎那間,寧栩鬢邊的一縷發絲飄落在地。
“別想著耍什麼花招,更別試圖自我了斷。”帶著一絲威脅的語氣。
自我了斷?
寧栩目光疑惑,垂眸看了眼腕間的縛妖繩,後知後覺。
玄清宗的人難道以為她剛才的舉動是想自我了斷?
寧栩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一根縛妖繩而已,頂多讓手腕疼一疼。
這些人真是修煉修得腦子出問題了,不過,這也說明,玄清宗的人並不著急取她的命,興許,是想從她口中問出什麼。
黎一霜仍未離開,看著她半晌,忽然問:“你和祝笙昔是什麼關系?”
聞言,寧栩警惕起來,斟酌著字句:“她恨我,想殺了我。”
“是嗎?”黎一霜意味不明道:“我倒覺得,她對你,與對待旁人不同。”
寧栩愣了愣,剛想聽聽有什麼不同,卻見黎一霜轉身走了。
唇邊泛開一抹苦笑,寧栩無力地靠著角落,牆壁的涼意滲透過衣衫,布滿了周身。
她心裡很清楚,一旦玄清宗覺得她沒了價值,問不出什麼,便會立馬誅殺她。
仙舟疾馳著,想必很快便能到玄清宗,寧栩斂下眼簾,不由想:
她還能再見到祝笙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