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以辰直起了身,看錶情卻並不尷尬,甚至還湊近了許琛耳邊,咬耳朵似的埋怨一句,“都是怪你。”
許琛又被燙了一下,這回說什麼也不再和廖以晨並排坐在這裡,匆匆起身走向臥室,頭也不回地扔下理由:“我去給你找一條新浴巾。”
廖以辰洗澡洗了很久,許琛頭一次光是聽洗澡的水聲,都聽出些十八禁的滋味。
簡單收拾了東西,也轉進主臥去洗漱。
等他出來的時候,發現廖以辰渾身只繫著一條浴巾,倚在廚房,動手修剪那束鬱金香。
許琛緩緩走近,看見廖以辰把一枝花的花莖平剪去幾厘米,然後扔進一旁續了水的水池裡。
察覺到他靠近,廖以辰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一下。
許琛不太懂照料植物,看著那幾乎裝滿了水的池子,問道:“這是要給它們泡澡嗎?”
這形容勾起了一道笑聲,廖以辰手上的動作不停,“這是醒花。”
“醒花?”
“嗯,一般鮮花長途運輸過來,都會長時間脫水,剪掉一些根莖快速吸收水分,可以幫助它們盡快恢複。”廖以辰耐心解釋,“鬱金香的花莖比較容易吸水,所以平剪就可以,深水醒幾個小時,剝掉一些葉片再插瓶,會開得很好看。”
許琛虛心學習,等到廖以辰剪完了所有的花,洗好手走過來,才被對方赤裸的上半身晃了眼。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廖以辰光著的樣子,甚至比現在更露骨的模樣,他應當也是見過的。
可清醒地看到這樣的畫面,還是會因為對方不加遮攔地靠近而感到呼吸加重。
許琛幾乎是立刻就站直了身想要避開,可視線卻又不由自主地落回到對方鎖骨的紋身上。
察覺到許琛的視線,廖以辰也頓住腳步,自己低頭看了一眼。
“你這個紋身……是什麼意思?”許琛轉移注意力似的,試探著開口。
廖以辰抬眸看向許琛,勾了勾唇角,“這是一個約定。”
只這麼一句,許琛就確定了對方一直記著當年那個他忘了的約定。
怔愣間,廖以辰已經跨出了廚房,“我今晚睡在哪裡?”
許琛回神,抬手指了指客臥的方向,“我已經給你鋪好床了。”
“謝謝。”廖以辰說,快走進房間時又回頭,朝他說“晚安”。
可能是前一天生病睡了太久的緣故,也可能是隔壁房間睡著廖以辰,總之這晚許琛躺在床上很久,都沒能睡著。
他翻身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那塊銅制的小狗銘牌。
藉著燈光,在指尖細細端詳。
既然確定了一些事情,是不是該找機會補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信譽呢。
和上一次不一樣,第二天早上許琛起床的時候,廖以辰沒有離開,而是已經晨跑回來,還帶了早餐。
許琛把東西擺好,廖以辰沖了澡從浴室出來。
兩人一起吃了早餐,又順其自然地一塊去學校。廖以辰催促出門的時候顯得很焦急,許琛看了眼時間,說還來得及。直到把車開上路,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些什麼。
在紅綠燈路口停住車,許琛看向副駕駛座上玩手機的人,“你的行李箱呢?”
廖以辰好整以暇地放下了手機,笑道:“哎呀,忘了。”
許琛看他一點不像是記性不好的樣子,明明這人訓練包都還記得拿,卻忘了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