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臺上的那個鼓手開始拿話筒唱歌了。
“……”原晢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他急個屁啊!
終於知道被餵狗糧是什麼感覺,原晢惡狠狠地連吞幾個小蛋糕,又給自己猛灌了幾口假酒。
啊!這酒好難喝!
那個姓裘的到底死哪裡去了!
“你手怎麼樣了?”
直到臺上換人,侯清洋才終於回過神來,對著少年靈活的右手沒話找話:“這條街年後就要拆了,我準備把門店搬到對面中心區,場地也會更大更豪華,馬上就開始裝修了,寒假無聊的話可以來幫幫忙。”
少年給喜愛白嫖的老滑頭翻了個白眼。
“不白來。”侯清洋嘿嘿一笑,趕忙改口:“有酬勞,包接送,飯點還管飽!”
“哦。”原晢在心裡念著,主角肯定是那個姓裘的。
“到時候和裘爺一起來唄。”侯清洋假裝不經意地邀請,“裘爺認識的人多,剛拿下這鋪子的時候他幫了不少忙呢,等下個月……”
“哦!”
過了零點,裘時才終於回到申經街。
夜間下了幾滴小雨,道路上滿是青草腥氣的風,夾雜著一絲冬季的冷調。
熱鬧已經散場了。
看到班機順利起飛的訊息,裘時不免鬆了一口氣。
可算把老巫婆送走了。
他理了理衣袖,把下午的診斷結果對折成愛心,側身推開了燒烤鋪的大門。
“天爺啊,您可算回來了。”侯清洋立刻招呼黑圍裙大哥們停下清掃工作,準備把門店鑰匙交給這位爺就撤,“看著情緒不太好,喝了不少呢,兌水的都嘗不出來了,哄著點啊。”
“怪我,怪我。”華一拓主動請罪,“過幾天請你倆吃飯,地點隨便挑,我買單。”
“噓,小聲點,別把人再吵醒了。”侯清洋回頭看了一眼,確認小醉鬼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連忙把鑰匙塞到了裘時手裡。
“可店裡沒床了怎麼辦?”華一拓冒死提問。
休息室唯一的行軍床也被薅走了,那可是他特意留下的,結果自己都還沒來得及躺一次就……“要不我去急診再搬個床架子過來,今天中午拆石膏特別順利,咱裘爺都忍了已經一個多月了,可不能浪費這花好月圓……唔!”
華一拓話還沒說完就被侯清洋捂嘴帶走了。
大門合上的瞬間,街邊的嘈雜聲逐漸消散,室內只剩中央空調還在悠悠送著暖風,目光所及之處滿是專屬於夜晚的靜謐與安寧。
裘時脫下大衣,在吧臺處順手拔掉了監控電源,盡可能輕聲地往裡側走。
原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在演出接近尾聲的時候,侯清洋從隔壁桌順了一本成功學過來,名為《快樂的捷徑》。他隨手翻了兩頁,對金錢至上的俗世價值觀表示不齒,並轉頭問原晢:“你快樂嗎?”
原晢:“?”
少年喝了太多假酒,人有點懵,不明不白地搖了一下頭。
兜裡的窘境讓他無法擁有書封上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