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黑圍裙大哥:“……”
“別用這眼神看我,這是策略,策略。”侯清洋假裝忙碌,不忘交代:“還有,那個小蛋糕出爐了嗎,給我拿幾個,我去勸勸……”
“砰砰砰——砰——砰!”
又一曲終了。
五顏六色的迪廳彩燈突然被切回橙色柔光,背景音樂也柔和不少,整個燒烤鋪大廳瞬間亮堂起來。
樂隊成員換了個裝束,華一拓的大鼓也被撤掉了,估計下一曲目選自夜間抒情版專欄。
原晢有些不習慣地眨眨眼,雙眼還沒完全適應頭頂的燈光,面前就憑空生出了滿滿一盤小蛋糕。他剛要轉頭控訴,話到嘴邊卻也只能硬生生截停。
不是那個姓裘的。
酒精似乎有點上頭。
他有點失望。
大失所望。
“先吃點墊墊唄,攢足能量,裘爺一會兒就回來了。”侯清洋拿出兌水的新酒瓶,三兩下就把少年手裡的東西全調包了,“肚子裡都是酒可不行,胃會受不了的,再大半夜去醫院可不得被我們華醫生笑死呀。”
“嗯。”原晢點點頭,非常乖巧地吃了一口小蛋糕。
侯清洋下午就和他道過歉了,關於李曼迪為什麼認定是他拐走自己的好大兒這件事——都是因為那個畫一坨嘴快!
都還不知道來者何人呢,一有人提起某個姓裘的,那個畫一坨就要把他的大名貼上去,攔都攔不住。
絲毫沒有身為醫者的穩重氣質!
以後誰還敢找他開刀!
原晢越想越氣,又動手叉了一個小蛋糕。
“我們華醫生已經反思一下午了,也深刻認識到了錯誤,所以今晚的賬單他全報銷。”侯清洋指揮著黑圍裙大哥上宵夜,齁甜的氣味瞬間將小店籠罩起來,“想吃什麼盡管說,敞開了吃,甜點有助於改善心情。”
看著突然被填滿的桌面,原晢不免打了個飽嗝。
“謝謝侯哥,嗝。”
“沒事沒事,慢點兒吃,不用客氣。”
“嗯,謝……嗝。”
原晢給自己灌了口假酒,單手拍著胸口順氣。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向坐在一旁的侯清洋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侯哥,你和華醫生,是怎麼……認識,的?”
原晢想問是怎麼好上的,但又覺得這樣說話不太禮貌,便就著氣不順的間隙改了口。
他和那個姓裘的裝傻充愣耗了整整四十天,現在石膏也拆了,罵名也背了,不得不趕鴨子上架處理這個爛問題。
“沒你和裘爺那麼早。”侯清洋笑著說,“我倆在外省上大學才遇到,都是臨安的,久而久之就好上了唄。”
“要不是學醫年份久,我也不至於陪讀陪出個沒用的博士位,回來賣燒烤差點被踢出族譜了。”侯清洋同樣喝了口假酒,喝完才想起桌上的東西都兌過水,只能尷尬地咧嘴一笑:“哎,可惜啊。”
“我們侯老師還是沒接受,他今年才讓我進家門呢,還需要時間。”
“所以你也不要心急。”
“不能心急。”侯清洋說。
這位老大哥的調子突然柔和了幾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