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一副高高在模樣的方少夫人和定威大將軍養女的貼身丫鬟能有什麼關係?
寧夫人蠢蠢欲動,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說的大秘密,“方姑娘,這定威大將軍的養女,怎麼我們都沒聽說過啊?”憑定威大將軍的威名和方家的名聲,不可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呀?
方從筠卻不想多說,淡笑道:“內裡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然見過那麼一面。 ”
寧夫人想想也是,她們都不知道的事,方從筠還能知道多少呢。方從筠和寧夫人捱得極近,竊竊私語,方少夫人並沒有聽見她們倆的對話,只是見不得奸猾的寧夫人和出身默默的方從筠笑的得意。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確慌了,不過很快又鎮定了下來,當年知曉內情的人差不多都死完了,而還活著的人更是和她站在同一條船的,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知道。
方少夫人恢復了盛氣凌人的姿態,面露出不屑的神態,“沈小姐的貼身丫鬟?沈小姐是誰,我不知道。”
“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出人意料的,方從筠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這麼揭過了此事。
方從筠和方少夫人說完之後,後面又斷斷續續的來了五六位夫人。
此時已經日高頭,不過初夏的日頭並不曬人,反而照得人暖洋洋的,和著偶然經過的微風,很是愜意。賓客該來的都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寧夫人見狀,笑容可掬的起身,招呼大家去外面的庭院。
宴會的順序都是事先排好了的,先看戲,看一會兒再用膳,之後願意看戲的可以繼續看戲,不願意看戲,嫌悶的,也可以去賞花。
寧夫人彷彿很喜歡方從筠,一直拉著方從筠的手讓她跟在自己身邊。寧夫人作為代主人家主持大局的人,不論是看戲的位置,或者其他方面,無一不是最好的的之一——還有旗鼓相當的方少夫人,方從筠跟著她也沾了不少好處。
俗物這方面方從筠倒不是很介意,她高興的是有了寧夫人的主動推薦,她的門路擴充套件的順利多了。
寧夫人和方少夫人相不如何,但和其他人相提並論,也算是頭一份的了。
她笑眯眯的拉著方從筠的手正和一位貴夫人說話:“這位方姑娘,別看她年紀輕輕,可了不得,前不久才幫了蔣五爺一個大忙呢。”
貴夫人看了她一眼,眼神裡有恍然大悟,有訝異驚歎,想來也是早聽說過,只是沒想到那位方姑娘竟然是這麼年輕,還漂亮的姑娘。有寧夫人親自介紹推薦,貴夫人不好冷漠對應,客氣的笑道:“久仰方姑娘的大名了,果然名不虛傳。”
至於名不虛傳傳的都是什麼,沒說了。
方從筠笑得不驚不怒,不喜不憂,不卑不吭,從容淡定,論年紀貴夫人是長輩,她是晚輩,初次見面認識一番,為以示尊敬,在貴夫人說完後,方從筠彬彬有禮的回了一禮,貴夫人客套,她也不是禮數。
寧夫人看了方從筠一眼,愈發覺得這姑娘識趣懂事,討人喜歡。像她這樣精於算計的人,太精明的人不喜歡,太蠢的人更是討厭,喜歡聰明、又懂得起的識趣人。介紹完一個了,又拉著她走向下一個貴夫人身前。
這賞花宴會,多虧了寧夫人,方從筠順順利利的認識了一半的女眷,而這一半的女眷便差不多是明州等家族的大部分了。
至於最流嘛,或是在方少夫人身邊與之談笑風生,或是沒有來,方從筠差不多也看清楚了,寧夫人能代蔣家臨時充當女主人的角色,看來真的只是因為寧家的大少爺和二少爺與蔣川的關係好,情同兄弟,蔣川才會拜託寧夫人來幫忙。不然寧家,估計也是明州城的一個等普通家族。
等人都認識了個遍,一場精彩的好戲已經落幕,正好幫主帶著戲班子的人謝幕,眾人紛紛打賞,方從筠一個恍惚,也跟著說了一句“賞一百兩銀子。”這是她的老習慣了,每次宴會請來戲班子,都打賞一百兩銀子。
她愛財,但取之有道;她守財,卻也不吝付出,戲班子在眾人眼裡是下賤的人,但她卻覺得戲子和商人、農夫等人沒什麼兩樣,不都是付出自己的某些東西來換取一些東西嗎?
等開口說完,她突然一個激靈,才回過神來,這時四周一片寂靜,包括寧夫人在內,都一臉意味難明的瞅著她。
方從筠暗暗懊惱,可這會兒總不能說她只是開個玩笑,人家一整個戲班子的人都在臺看著呢。戲班子的幫主一臉喜不勝收的下臺,走到方從筠跟前連連謝賞賜,方從筠硬著頭皮讓扶紅一百兩銀子給班主。
“撲哧”一聲,看著扶紅將一百兩的銀元寶放在戲班子班主雙手捧著的紅綢墊底的漆木托盤,寧夫人突然笑出了聲。
方從筠耳朵有些發熱,她一早發覺了不對,可卻不知道在她出神的那會兒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得硬著頭皮以不變應萬變。
她對著寧夫人露出一個羞澀矜持的微笑,含蓄婉約。
有寧夫人在,什麼事都不會懵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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