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跟著他來的?
這一認知,讓唐詞膽寒。
正在出神間,車窗徹底落下,男人的整張臉露了出來,胳膊抵著車窗邊沿,看唐詞。
“小夥兒去哪兒?進城的話我可以順路捎你一段兒。”
溫之遇的聲線是低沉清潤的,而這個男人,卻不是。
唐詞猛然回神,眯眼仔細看了看車裡的男人,見是張陌生的面孔,唐詞懸在空中的那顆心瞬間落回了肚子裡,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手心裡都捏了一把冷汗。
這時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雖然跟溫之遇的車一模一樣,但是車牌號卻不一樣。
“謝了,不用。”唐詞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然後邁步離開。
男人也沒再多說什麼,升上車窗,直接開車走了。
唐詞回到酒店,快要凌晨五點,天已經矇矇亮,補了一個小時覺。
六點的時候,去叫了於慢慢和江蓉起床。
在火車站裡的早餐店吃了早餐,然後三人在候車廳裡候車,還有半個小時就檢票了。
溫之遇恰巧也是早上七點的飛機。
昨晚一夜都沒睡好,起床氣發作,讓他的煩躁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六點趕到機場,車子開到地下車庫,他的車位在T3國際航站樓。
可就在路過T2國內航站樓時,他的視線不經意間瞥了眼後視鏡,就是這麼不經意一瞥,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腹部纏了紗布,他捂著傷口,走起路來似乎有些艱難。
怔愣了幾秒,他猛的踩了剎車,降下車窗,探出頭仔細看了眼正在往電梯走的男人。
雖然那人戴了帽子,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可是他虎背熊腰的身形,溫之遇倒覺得十分眼熟。
溫之遇對於志海的印象還算深刻,他長得高,但是駝背。
這一點,那個男人跟於志海倒有幾分相似。
於慢慢不是說他死了嗎?
來不及多想,他開啟車門下車,打算追上去看個清楚。
工作人員卻上來擋住他的路,“先生,這裡不能停車,請把您的車停到車位裡。”
“我馬上回來。”
溫之遇的目光緊隨著男人,眼瞅著他就要走到電梯前,他著急的扔下一句,想追上去,可工作人員又攔住他的路:“先生,這裡真的不能停車。”
電梯門開啟,幾個人站在電梯前,正陸續上電梯。
溫之遇毫無耐心,急躁的推開工作人員,疾步跑過去。
“誒誒誒,先生先生!”工作人員跟在他身後,擺臂呼喊。
工作人員的聲音很大,寬曠的車庫響徹了迴音,連電梯前的幾個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朝他們看了過來。
那個戴著帽子的男人也循聲望了過來,看到正朝這邊奔來的溫之遇,他立馬低下頭,慌亂的擠過面前的人,率先進了電梯,急急的按了按關門鍵,然後鑽到了人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