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有一部分是事實,卻絕非他內心真正所想的。
無論是誰,都休想分瓜他的鐵騎軍。這不過是說動英策熊的第一步。
因為他也意識到,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個外子,入羽翎的時間也不久。
他與英花蟬之間……雖然遵照了英無名的暗示,已有了夫妻之實,且長郡主委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但兩人未必真能有所出,英花蟬的身子骨他實在是信不過。
要想讓英策熊完全信任自己,不在這一朝一夕,衡量再三,二世子英破狼雖然對自己敵意很大,卻不是一個心思細膩多智之人,就看自己如何橫加利用了。
司幻蓮以退為進的態度顯然是博得了英策熊的好感,眼看他就快動搖了。
只需要臨門一腳。
司幻蓮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英無名。
他會幫自己一把的話,就成了!
然而英無名看著他的眼神令司幻蓮心中一悚,似乎完全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而且十分的反感。
司幻蓮暗罵一聲,大意了!
原本整個羽翎部落中最敏銳的人,一個是英花蟬,一個就是英無名了。
然而最近英花蟬待他態度十分親暱,各種體貼照顧,也不顧場合的對他護短有佳,於是他有些懶散了。
英無名卻不是英花蟬,他們彼此之間沒有羈絆,只有互惠和互利。
但是英無名還是開口了。
“我覺得小爺這個提議不錯。所謂上陣親兄弟,大世子不好纏鬥,眼下看來部落中能領兵作戰的只有二世子一人,但凡有任何危機,帥軍之人一倒,軍心就散了。不如雙將之策,尤為保險。”
這回英策熊又不得不點頭了。
……
……
盤旋而起的風沙撩動著少女膀間的挽紗。
風姿搖曳,楚楚動人。
驛站的馬倌不由得看傻了眼,如此水靈譏誚的姑娘,難道真是西荒之人,是遊牧族裔。
“姑娘,前去就是西荒腹地了,到了那兒就再沒有別的驛館了,敢問姑娘是去哪個部落尋人?小的在這西荒走商數載,倒是頗熟些門道。”
少女生的是漂亮,眼波流轉,可惜神色淡漠,輕紗拂面。
她身旁的黃衣小丫頭道,“知道了,謝謝小哥一路載我們到這兒,接下去的路程,我們自己會走。”
把少女的琴放下後,馬倌不由得心心念念,一步三回首,捨不得離去。
那琴身很高,搬運的時候也很重,少女身邊的小丫頭倒是好力道,反手一扶就扛到了後背上,且步履輕盈,不見絲毫負擔。
尤其的是那兩個姑娘家怎的腳力忒好,眨眼功夫竟已走的數尺長遠。
“閣主,剛才的男子好惡心,不停盯著您看。要不我剮了他的眼睛?”
少女噗了一聲,“他好心一路從蒼築關載我們到這兒,你還要剮人家眼睛。他一介流民,往返與北央邊界與西荒之間,走商、販馬,在驛館混個差事,生活不易,還是饒了他吧。”
“是,閣主。”淬鳶嘟起了小嘴,可她才不會反駁閣主的,閣主就像是她親姐姐,待她可好了。
這不,出來西荒玩兒,連玄鶴大堂主都沒帶上,光帶著自己這個小丫頭。
“閣主~”居然還撒嬌了起來,“我們怎麼不騎馬呀。”
“馬兒動靜大,容易招人注目。我們這次要低調行事,記得了?”
“嗯,記得了。可您的琴……”揹著好重呀!
凡音看了一眼淬鳶,一言不發。淬鳶立刻慫了。
好嘛好嘛,人家揹著就是了,不重的,一點兒都不重!
對凡音來說,人她可以一個都不帶,但琴她必須得帶著。
就是想著玄鶴必須留在縱琴閣內,替她看守,所以才特地帶了淬鳶出來,當琴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