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白芍的餘部?”
“別管了。都已經是死人了。回去稟報酋長,司小爺這裡養的一軍騎兵,莫不是想要與我們鏡王殿下一較高下?”
“哈?不可能吧。鏡王的百鬼夜騎軍那可是連北央和東桑都是畏懼不已的。”
“所以啊!你忘了,築南王是敗給誰的?”
“不是我部的地兇軍麼。”
“是鏡王的百鬼夜騎啊!”
……
……
夕陽餘暉灑落的時候,西荒的平原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白芍的流民卻不顧年幼老少,紛紛出動,一個一個搬運著自己部落戰士的屍體,堆疊在一起,撒上煤油,一把火,燒了。
大火熊熊燃起的時候,那些流民紛紛的跪拜了下去,伏地慟哭。
從此以後,將再也沒有白芍了,再也——沒有了!
他們不敢懷有怨言,不敢有任何不滿,只會嚶嚶哭泣。因為除了哭泣,他們對此刻坐在高頭黑騎戰馬上的羽翎駙馬爺司幻蓮,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個年輕的男子,冷酷無情,殺伐果斷,好像是——沒有心肝的。
領頭的老者想要覲見酋長,被司小爺一言駁回了。
他們是流民,他們是寄居者,他們已無家可歸,若不甘留在羽翎的土地上,大可隨意離去。
但今日走出去的任何一個人,將不再受到羽翎部的保護,不再受到羽翎部的歡迎,羽翎部也再不會接納他。
老者眼中冒著淚光。
“我們有領地啊,我們只是沒有了戰士,失去了幾乎所有的年輕人,我們是有領地的。”
司小爺居高臨下的看住他。
“沒有戰士,沒有庇護的領地,你們確定還想要回去麼。”
“我們……”
“或者,你們也可以歸順我們羽翎部落,成為羽翎部落的同族。我們會守護你們,保護你們,成為你們的戰士。”
“……!”
歸順?!!!
那兩個字,就像利劍插到了老者的心口,他噴出一口鮮血來,倒在自己族人的臂彎中。
司小爺下令,流民不得離開圈給他們的那塊地,但凡走出去了,就算自願放棄了羽翎的庇護。
再想要回來,就是擅闖,格殺勿論。
“小爺——”一個婦女撲在了小爺的馬蹄之下,“外面那些戰士的墳堆,可容我們祭拜?”
“你們拜你們的,不得離開你們的圈地就行。”
“……”
流民之間,只得遙遙相望,遠遠祭奠,祭奠的既是他們的戰士,也是他們族人,他們的部落,他們消亡了的部落。
英策熊坐在自己的虎皮大座之上,聽著自己女婿在座下娓娓稟報這幾日的戰果,目瞪口呆,張開的嘴久久無法合上。
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去!去把天師請來——”
白芍流民,歸順了?
自願歸順了?
這是什麼個意思。他不懂。
怎麼著那些寄居在自己領地內的流民,就歸順了羽翎部落了?
那他們的領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