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又一次過來打破這個莫名的和諧:“都是屬下的不是,想著王爺定是餓了……卻不想讓您燙到了。”
杜顏楓正因姚藥的話開心著,所以也並未生氣:“無妨無妨,你也是關心我啊。”
“所以郡主您讓一讓,讓屬下來服侍王爺繼續用早膳吧!”
姚藥好似已經看穿了年華皮笑肉不笑後頭的小算盤,冷冷的看了眼他,搶過他手裡的碗勺:“還是我來喂吧。”
而後,這一場早膳便在和諧與打破和諧之間度過。
等撐著讓姚藥喂完一碗粥後杜顏楓終於又一次的沉沉睡去,姚藥也累的……想要睡過去。
不是她不會伺候人,不是金絲毒的緣故,是年華……讓她累極了。
“哎呀,你別生氣……”年華在她身後追了許久,直到一直看著她背影看的心中酸澀後才道,“你總不能讓我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搶走吧!”
姚藥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你……”
珠花攤子的時候她便察覺到年華待她並不一般,於是她閃躲了,於是她遠離了,因為不想說破,不想不愉快的結束和他友誼,年華……是她為數不多生命裡難得的可以從稱得上朋友的人了。
她以為年華可以明白的,她不說破,年華也一樣不會說破。
她不過只能活十日不到了,他應該也不會再提了吧……
可是他還是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了。
他又衝動了。
他連連道:“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姚藥的眼神一暗,鬆了口氣,轉身繼續下樓。
年華忍了又忍,還是追了上去。
姚藥聽到腳步聲,明顯的也加快了腳步想要逃離,等年華快要追上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你分明知道……”
你分明知道我和蘇犰安,你還見了親眼見了完整的我和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呢?
年華沒有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他衝到她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我們來說一說正事吧。”
姚藥白了他一眼:“好,說正事。”
原本今天是要繼續往煙國國都的方向去的,可因為杜顏楓的出現,一行人都暫且先停在客棧休息。
休息之餘,這個客棧還是繼續整個租用。
一半分馬裝作是店內的掌櫃、小二、廚子,一半裝作是客棧內的客人。
姚藥雖已經跟著他乖乖的坐在桌子旁抱著薑茶喝,但一舉一動和眼神皆是帶著火氣,恨不得早點兒結束。年華嘆了口氣,眼裡多了幾分認真:“三言兩語是說不清的,所以你先收拾了心情否則我說了你也不能明白。”
姚藥皺眉:“這個故事有多長?”
“很長很長,長到……包括了你出生前的故事。”
“我出生前的故事?”
“對,這是關乎你婚約的故事,”他頓了頓,只見姚藥滿臉疑惑,“好吧,也許這個婚約你不曾知道過……既然你現在這麼想要知道,我們就從你這個婚約開始說起,說一個明白。”
年華喝了一口茶,潤了潤疲累的嗓子,緩緩道:“你雖從未知道你有一個婚約,但是……你一定有一塊玉佩吧,從小你就佩戴在身側,你阿爸阿媽也同你說將來一定會有用處,對麼?”
姚藥一驚:“有,確實有這麼一塊玉佩。只是那一戰……我不慎將它丟了。”
那塊玉佩自她記事起便一直佩戴在她的身側。玉佩十分通透精緻,連上頭的花紋都勾勒的極其出眾,她認得出這樣的寶貝不應當是來自草原的,問了阿爸阿媽許多次這玉佩來自何處,為何會在她身上。阿爸阿媽只說,這玉佩將來會有大用處。
“你阿爸阿媽所說的大用處,便是你的婚約,和這位七王爺的婚約。”
姚藥抬首望了眼上頭那間緊閉的房門,杜顏楓望著她帶笑的眼睛歷歷在目。她無措:“這些事情,我不曾知道過。”
“若是你阿爸阿媽可以陪著你長大,你一定會知道的。”
姚藥眼眸低垂:“可是他們沒有。”
年華見她感傷起來便迅速將話題岔開:“在你還未出生的時候,芍藥族那一片還算安詳,你阿爸阿媽就總是喜歡周遊列國,在一次出行的時候,他們救了一個微服私訪的被強盜追殺的國君。因為他們實在不願意接受權利和金錢的賞賜,所以那國君和你阿爸結拜為兄弟。就在結拜之時……一個國君孩子衝了出來,他摸著你阿媽的肚子說,他將來要娶了肚子裡的小孩兒。”
“我,就是肚子裡的那個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