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雖然這件事情已經在兩年前就已經是一個定數了,可是此時此刻一字一句的明逸說出來,也還是能讓姚藥回憶到當年那個晚上,讓蘇犰安回憶起當年的那個夜晚。
那件事情過去之後直至兩個人的關係親密的跟現在一樣也都沒有再提過當時的那件事情,因為實在沒有那個必要,也是在對於姚藥來說確實是痛苦的,迄今為止蘇犰安也沒有和她有過肌膚之親,但是又一直從望竹那裡知道,姚藥膝蓋上當時跪在鐵鏈子上血肉模糊留下來的傷疤至今尚在,且疤痕顯眼。
所以那個時候,姚藥有多疼?
那個時候有多疼?這個問題又回來了。
很好,白連今天,第二次搞事情了。
左木瀟對當時的事情只是見得從太子府的府兵口中聽說,事情的詳細他也從未聽過,現下聽明逸這麼說,反倒是被勾起了興趣:“你說什麼?那個時候?姚藥?受傷很嚴重麼?”
你說什麼?
那個時候?
姚藥?
受傷很嚴重麼?
明逸笑了笑:“嚴重,不過……這都是拜我所賜。”心中已然不是滋味:看來就算是這樣,別人無時不刻想著的人,也還是姚藥而已,自己,什麼也不是。
“很嚴重?”左木瀟一驚,看看蘇犰安又看看姚藥,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回到他的臉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和我說清楚。”
“沒什麼好清楚不清楚的,只是當時姚弟弟因為我的事情血肉模糊,殿下也為此急的不可開交最後還將我禁足一年以作懲罰,可當年,罰姚弟弟跪的人,也是殿下啊。”
左木瀟望向蘇犰安,一臉疑惑。
這不是家暴是什麼?
就算他這麼有錢,就算他每天屁事那麼多他都不會家暴,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居然家暴?還是家暴他們家小男寵?
蘇犰安面對左木瀟的驚愕以及對他的試探依舊錶現的十分淡然,沒有說什麼話。
左木瀟又望向姚藥。
姚藥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後無奈又帶著些許悲傷的搖了搖頭。
“好了,屁話說完了,你把刀放下走吧,”最後還是蕭秋意適時的出來制止,“這刀倒是挺精細的。”
“是啊,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是我這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了,”說著,明逸抱緊了懷中的刀,這時的聲音似乎是顫抖了些許,但是神情依舊溫和誠懇,“哎呀,說是要獻給殿下的,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了,草民也還是有些捨不得了。”
“那你這是又捨不得送了?想收回去?”蕭秋意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不不不,這個草民也既然已經說好要贈與殿下以表心意了便一定不會收回的,只是……”明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把刀一窩在草民的手中便會讓草民想起家父,想起爺爺,草民想著能不能用完了這晚宴再將刀贈與殿下,也就當是我名家時代忠於皇族了。殿下,可以麼?”
蘇犰安用眼神壓制了蕭秋意的烈火,自己淡淡的道:“好啊,明家不愧是連續五朝都有人為朝廷效力的家族,你雖然從未沾染任何朝政相關的東西,可是你有這樣的想法,本宮覺得很欣慰。”
而後,便是一大群人皮笑肉不笑的開始了用膳。
也不知是不是太子府的食物實在美味十分有感染力又或者是人心難測人心複雜,這麼一大群不笑肉不笑的人在一起用膳竟然還就這樣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而且……還聊的熱鬧非凡。
而就在用膳到一半時,兩個女眷有些微醉之時,一個身影快速的從自己的座位上躥了出來,明晃晃的亮出了刀直直的就往姚藥的方向去。
微醉的姚藥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
自己的臉上就已經漬滿了鹹腥的血液。
血液。
這,不是自己的鮮血,是那個突然舉著刀衝過來的那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