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藥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從回憶之中強行拉了回來:“嗯?什麼?”
“忘記和你說了,因為邊境戰事吃緊,所以我大哥忙著要出征……宴會也改到明晚了,其他的不怕。他,你好好準備著吧。”
他,你好好準備著吧。
這話聽起來很有意思。
好像姚藥真的很害怕這件事情,很害怕這個人一樣……好吧,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應該準備準備。
可是準備,如何準備?
在得知宴會之前,決定走這條路之後,姚藥就曾經數次的想過再見到他的場景會是怎麼樣的。歇斯底里也好,無聲寂靜也好,每一樣都有可能會是蘇犰安。
他會不會帶著年華過來,帶著望竹過來?
他會不會一語不發只是失望的看著她,好像在說,姚藥,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他會不會找到一個好的時機好的地點緊緊的拉著她問她為什麼要這樣?
他會不會……再也和記憶中的蘇犰安不一樣?
他會不會眼神之中滿是傷心?
……
相遇的侷促和尷尬還有蘇犰安的反應都是姚藥不敢想的。如果說一個人真的恨一個人的話,以這樣的方式相遇她大概會是揚眉吐氣的,可是姚藥只有侷促和害怕。
是啊,她確實不信蘇犰安,可是她也願意相信蘇犰安,這就是她矛盾了近四年的原因,這也是她現在恐懼的原因。
越是恐懼的東西來的越快,越是害怕的東西越是很快接近。
姚藥在接待了十幾個來自己國內遠近的客人後一天半的時間竟然也就過去了,為了這次的宴會,蘇犰生也第一次將他一直熱情對待的客人攔在了門外。
姚藥不明白這次宴會的意義是什麼,蘇犰生背地裡計劃著的是什麼,她只是知道……蘇犰生很看重這次的宴會,不僅一定要開,也一定要把它給開好了。
不過他也還是將姚藥當做一個師父一樣的尊敬,一應安排都是親力親為,在轉而和姚藥安排一些什麼的時候說話方式也一直都是和聲和氣的。這雖然是一個和姚藥相關的宴會,可是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做事,沒事就讓姚藥下去休息。
也就是晚宴正式開始前一個時辰,他見姚藥睡眼惺忪的模樣讓侍女扶著她下去休息了。總之,在這方面,蘇犰生一直都照顧的很好。就彷彿之前兩個人之間的相處關係一樣,他一直都好像是一個很溫和很懂禮貌很尊重她的好徒弟一樣很會照顧她,不管什麼事情都不會叫她煩心……
姚藥想,若是自己蠢一些,笨一些大概真的會覺得這是一個長得不錯並且脾氣很好的絕佳男孩兒……
和這個人相處,雖然不那麼費力,雖然被照顧著,可是總是少了許多東西的,而少了哪些,用心感受一番便也還是會感受到的。
姚藥被叫起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她慌的很以為定然會錯過了許多東西,也慌說不定是那侍女被吩咐了早些叫她結果叫不醒然後馬上就會因此要被蘇犰生給咔嚓了……可……彷彿,那侍女冷靜的很:“這次宴會很重要哦,奴婢來伺候您洗漱。”
姚藥:“.…..”
等姚藥梳洗完了,穿著體面的有些華貴的服飾出了房間看到房間外面那個人的時候,她才知道,為什麼方才那侍女一點也不著急了。
蘇犰生聽見開門的聲音便緩緩轉過身看了她一眼表示認同,又對著那侍女揮了揮手:“本王親自帶師父過去。”
姚藥跟著蘇犰生走在去宴會廳的路上,越往那裡走越是燈火通明,越是絲竹管樂,她忍不住問:“可是我睡了太長的時間了?”
“沒有。”
“我若是去早了不是顯得對他們不尊重麼?那之前的……不也都白費了?”
“你若是去的太早了,便就是太給他們面子了。”他笑著說,而後繼續慢慢的領著姚藥往那裡走去。
姚藥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