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他扭頭看向顧如歸,撇了撇嘴,“也對,三十好幾的人了,這麼多年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一個。我說沈紓,你乾脆發發好心把他收了吧,雖然他看起來不如某些小鮮肉嫩,但那張臉好歹也過得去,還有那麼一點錢,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念唸的親生父親,從這些看來你也不會虧太多,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馮重話落,就連顧如歸的視線也落到了阿紓臉上,二人看著她的目光,就好像清宮戲裡太監等著皇帝翻綠頭牌一樣。
二人灼灼的目光看得她頭皮發麻,她乾咳了聲,試圖轉移話題:“馮醫生,你說了這麼多話,渴不渴,需要我幫你倒杯水嗎?”
聞言,顧如歸忍不住勾了勾唇。
馮重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裝作沒聽懂她的言外之意一樣,面不改色道:“蘇打水,謝謝。”
阿紓回答:“家裡沒有蘇打水,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拿蘇打粉現泡一杯給你。”
“艹!”馮重終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兩個欺負一個,你們好意思?”
顧如歸嘴角帶笑,“為什麼不好意思?”
見他一副心馳盪漾的模樣,馮重啐了一口:“得了,都是我多管閒事,你們怎麼高興怎麼來!”
說罷,他負氣地把從藥箱掏出兩瓶藥丟到顧如歸懷中,“早晚各一次,不謝!”
然後,氣呼呼地走了。
阿紓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回頭問顧如歸,“你跟馮醫生平時都是這麼相處的?”
顧如歸挑眉,“嗯?”
“我怎麼感覺你們一個悶馬蚤,一個明賤,天生一對。”
顧如歸眯了眯眸,“誰悶馬蚤,誰明賤?”
阿紓答:“你悶馬蚤,他明賤。”
然後就見他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他渾身上下就連骨頭裡都透露著一股賤!”
“”
殊不知,電梯裡賤賤的某人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
二人之間的氣氛沉默了一會兒。
阿紓刻意坐得離顧如歸很遠,因為剛才腦子一短路,差點天雷勾動地火的事情,讓她始終心有慼慼。
她不否認,顧如歸剛才的告白很動人,只是她現在的腦子還一片混亂。
原本想要遠離他,他卻強勢地一步步逼近她。
他是顧如歸,卻也是念唸的父親。
在這二者之間,阿紓沒有辦法馬上做出一個權衡。
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當做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將二人之間的關係維持原樣。
於是她想了想,才開口問他:“你渴不渴?”
顧如歸抬眸看向她,問:“現泡的蘇打水?”
阿紓忍不住一笑,“那是逗馮醫生的,我給你泡杯綠茶吧?”
顧如歸有些微倦地按了按太陽穴,“這麼晚喝茶只怕晚上睡不著,白水就好。”
“好。”阿紓點了點頭,走去廚房燒水。
她端著杯子出來的時候,顧如歸正在門口搗鼓著什麼。
阿紓倏然想起,剛才他撞進來的時候,很有可能把門鎖給踢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