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紓回屋子裡整理好儀容,才隨著劉全走出西苑,黎宗光是長輩,總不能灰頭土臉地去見他,這點基本的禮貌她是懂的。
西苑門口已有一輛車停著,劉全大步上前拉開了後車門,“三少奶奶,請。”
“多謝。”阿紓矮身坐進車內,對他的禮遇著實有些詫異。
西苑離主樓有一段距離,其中有一道長坡,載著阿紓的車子上行的時候,一輛車從上方緩緩滑下,兩輛車擦身而過,車窗上映出顧如歸的一閃而過的側臉,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縮了縮,再往外看去的時候,那輛黑色卡宴已經融入了夜色中。
阿紓愣了很久,才把視線從車窗外收回,而這時,車子已經在主樓面前緩緩停下。
主樓的規模是西苑的三倍有餘,從家傭忙碌的身影可以看出這裡剛經歷過一場考究的家宴,而宴請的人,大概就是剛才與她錯身而過的那個男人。
劉全把阿紓領到黎宗光的書房門口,抬手敲了敲門,得到裡面的應復後,才躬身朝阿紓道:“三少奶奶,請進去吧。”
阿紓頷了頷首,突然想起什麼般,喚住即將離開的劉全,“劉管家,我剛才在西苑澆水的時候發現扶桑花枝椏上有幾隻蟲子,煩勞你找個人灑些藥除除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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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全訝異了一瞬,隨即點頭,“我明天馬上讓園丁去處理。”
她朝他笑了笑,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內,黎宗光靠坐在大班椅上看著她,氣息逼仄,他盯著她,聲音徐徐卻帶著股強大的壓迫感,“他在哪裡?”
阿紓指尖不由緊了緊,面上卻是一副不解的模樣,“我不明白爸的意思。”
“沈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和我作對,得不到什麼好處。”
黎宗光如炬的目光打量著她,阿紓表面上不動聲色,後背卻濡溼了一片,“您是阿煜的父親,是念唸的爺爺,我從來沒想過和您作對也不敢和您作對。”
黎宗光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只要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便放你回去。”
阿紓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沈紓,別不識好歹!難道你不想見你的女兒了嗎?”
聽他提及沈念,阿紓倏地抬起頭,“爸,青城的人都說我愛慕虛榮,害死了自己了丈夫,可是真正逼死黎煜的人又是誰?阿煜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雅恩?”
黎宗光聞言擰緊了眉心,“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你應該很清楚,阿煜生前是把財產都轉到我名下不錯,但是當初我懷著念念離開黎家的時候,卻是一樣黎家的東西都沒有帶走,黎煜所有的一切都在您的手中,可在青城中卻盛傳那樣的謠言,黎家卻不管不顧,難道不是你的縱容?”
見黎宗光沒有反駁,阿紓苦嘲地扯著自己的唇角,“本來我還有一些懷疑,可是下午見到黎之語之後卻肯定我的猜測,或許青城關於我的那些流言是黎家刻意傳出去的也不一定,從小到大,你最疼愛黎煜不錯,可你也像操縱木偶一樣把他握進了手心,他的一舉一動甚至進行的每一步動作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唯一的變數就是我,因為我能影響阿煜,所以您厭惡我,甚至在阿煜意外身亡後,把所有的過錯都往我身上推,可是真正造成這一切的人究竟是誰?”
黎宗光額頭青筋暴起,“沈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他在哪裡,否則這輩子你都休想與你的女兒相見!”
阿紓瞳孔一縮,她深深吸了口氣,才看向他堅定道:“爸,我是念唸的親生母親,自她出生起就一直呆在我身邊,從法律的角度,你無權把她從我身邊搶走,更不能阻止我見她!”
她的語氣不卑不亢,她已經一無所有,沈念就是她的命,她不能連她都丟了,所以即便對方名義上是念唸的爺爺,她也不能有絲毫的怯弱。
黎宗光甚少被人如此明目張膽地挑戰權威,他拍著書案,語氣如料峭的寒冰,“沈紓,你膽敢如此!”
阿紓豁出去般地闔了闔眸,“我說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爸你要做什麼就儘管做吧,黎煜已經死了,念念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若她有什麼三張兩短,你的心裡可會安生?”
聞言,黎宗光的眼底有晦澀一閃而過,阿紓扯著唇角,“爸,他已經不會影響到誰了,您就放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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