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維維聞言頓時愣住了,“你說什麼?”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錯,若不是你給容世傑通風報信,阿瑾怎麼會失去右手,容世傑已經死了,但是你不能死,這些罪孽,總得有一個人去承受,二十五條人命,都是你間接造成的,施小姐,你總是自詡清高,感覺全世界都欠了你一樣,可是事實上這只是你變態的自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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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了緩,眸色陰鷙:“縱然在當初的連環殺人案件上,容家對你的父母有愧,但阿瑾十多年的相護和一隻廢掉的右手已經足夠還清,那麼你欠我們的拿什麼來還?”
施維維大駭,她失聲呢喃,“你胡說,我從來沒有想要廢掉他的右手……我不欠你們,是你們欠了我……”
笙歌想,一個病態的自我簡直比瘋子還可怕!
她闔了闔眸,已經再無和她交流的谷欠望,“施小姐,這裡我不會再踏足了,你好自為之!”
“讓我死……顧笙歌,求求你……如此生不如死地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笙歌偏了偏眸,一字一頓讓她聽得清楚,“死?那多簡單。不,我不會讓你死,你要活著,好好活著,最好能活到七老八十、白髮蒼蒼,看著我和阿瑾舉案齊眉,兒女成雙子孫滿堂!”
她再不多做停留,身後施維維的嚎啕聲越來越遠。
笙歌的腳步聲頓了頓,抬眼望向四方蔚藍的天空。
阿瑾,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了?
對於一個害你我至此的女人我沒有辦法寬容的釋懷,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慈悲。
我本就是個眥睚必報的人,你知道的對不對?
豆豆九個月的時候,笙歌終於不再接手術,預產期漸近,單單承擔一個肚子的重量就足夠讓她氣喘吁吁。
在一個微風和煦的週末早晨,豆豆迫不及待了,那時候,她正在家裡收拾容瑾的貼身衣物,秦燃在一旁幫她。
笙歌抱著肚子開始劇烈的疼痛的時候,已然九歲的少年急壞了,慌張跑到樓上把正在收拾房間的李媽半拖半拉下來。
李媽有過生育經驗,一看便知道怎麼回事,連忙拿著早就準備好得東西,差人把她送進醫院。
從早晨到傍晚,豆豆終於順利爬出她的身體,笙歌筋疲力盡,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真他媽疼,她以後再也不生了。
但在她聽到豆豆清脆的啼哭時,心驀地軟了下來。
護士把孩子抱過來放在她的枕側,笑道:“顧醫生,恭喜,是個男孩。”
笙歌偏了偏臉,正好對上豆豆初睜的眼眸,她和容瑾的孩子,不若其他孩子皺巴巴的模樣,反而水潤嬌憨,特別那雙濃墨般漆黑的眼眸,像極了他的父親。
她愣了一瞬,生產期間縱使疼到昏厥也不曾掉過一滴眼淚的她登時淚流滿面。
臉龐上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笙歌朦朧的淚霧中映出一張男人淡漠的臉,那雙濃墨般的眼眸中此刻溫柔的可以化得出水來,他坐在自己面前,心疼地凝視著她,傾長的五指撩開她汗溼的頭髮,略有些蒼白的嘴唇緩緩翕動,“歌兒,讓你受累了。”
耳邊極為熟悉的沙啞嗓音,彷彿跋涉了千山萬水而來。
如果這是夢境的話,未免過於清晰,如果這是現實的話,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不真實,她吃力地覆上他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手,不同於她手心的濡溼,他的手掌微涼,卻是那麼真實的存在。
“容教授,真的是你嗎?”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氣氛沉默了很久,才傳來容瑾的輕笑聲。
他緩緩開口:“是我,我回來了,沒有跟三叔那樣哭著要老婆不要孩子,你會不會覺得很失望?”
笙歌又哭又笑,她說的話他都聽得到,他真的都聽得到!
渾身疲乏不堪,她的眼皮很重,她聽見自己說:“回來就好。”
很低,很輕,匯聚了無數的思念。
容瑾,餘生那麼長,我們之間的賬,我會慢慢找你清算。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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